这愤怒里包含的感情是何等的悲切。
可是,人总要接受事实的。
哪怕你不承认,它也不会改变。
窦兆辰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眼睛赤红的瞪着太子,手指着他大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你,你竟敢这样说你母亲?你母亲不是这种人,定是那女人陷害她的!她迷惑了皇上,才让你母亲被打入冷宫,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别再受那女人的蛊惑了,你要为你母亲报仇啊!”
他着急的从床上下来,结果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两只手撑在地上,仍在愤怒的看着太子。
太子内心百感交集,觉得窦兆辰可怜,又觉得他可恨。
但他知道,他是永远无法说服窦兆辰了。
“舅父,保重。”他朝窦兆辰行一礼,转身走了。
隔了几日,太子与皇帝说起窦兆辰的事情,称他身体越发虚弱,可能已经不适合在京城待下去,希望送他去江南之地好好休养。
皇帝有些奇怪,太子生母那边的亲人就只有窦兆辰了,他当年就是顾及到这些,才留着窦兆辰的,没想到有一日,太子竟然主动要求送他走。
“你竟舍得?”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太子。
太子无奈道:“儿臣也不舍得,只是不忍心看舅父这样常年卧床,儿臣不能自私的要他留在京城陪伴,再说,来日方长,等到舅父养好身体,仍是可以回来的。”
皇帝点点头:“也罢,你既如此说了,朕就派人送他去罢,江南那里水好,气候也比京都温和些,对他应是好的,朕会赐他一座宅子。”
“多谢父皇。”太子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