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子并没有提余拙的事情,而是问起他负责的绘图一事。
“此事重大,你可有什么想法?”
二人都是热衷于公事的人物,余文殊兴致勃勃道:“较之原先的地图,孙儿觉得有三处可添修,一是城外之地,原图只重视城区,城外甚少标注,二是山川险地,原图也是不书,只有郡县可考,三是海防河运,关于此,更为疏漏,实不应该。”
余老爷子满意的捻了捻胡须:“你考虑的很详尽,原先的舆地图虽也不错,可历经上百年,一直也不曾修过,已是不再堪用。你此番定要好好下些苦心,此图完成,亦是要流传百世的。”
“孙儿知道。”余文殊郑重的点点头,犹豫会儿道,“想必祖父是为父亲回来的。”
“嗯。”余老爷子不愿多说,“你且去看看他罢。”
在教育余拙这件事上,余老爷子显然是失败的,对于这个小儿子,他起先也不是不抱期望,只当年正是他青云直上的时候,既有自己的抱负要实现,还要对付随之而来的政敌,等到发现的时候,余拙已经长歪了,又有余老太太爱护,他一时也没个办法。
而大儿子余慎尚算不错,余老爷子便听之任之,等到余老太太去世,余拙若过分些,他也只以打骂的方式当做惩罚,弄到余拙四十岁了,还是与年少时一个性子。
余老爷子叹了口气,有得必有失,他在仕途得意,却养坏了一个儿子!
余文殊便去看了看余拙。
余拙此刻跟残废差不多,趴在床上,见到他来,便把眼睛闭上了,当做没看到:作为父亲,被儿子见到这种惨状,他觉得很是羞愧。
余文殊没说话,驻足片刻出了去,叮嘱志方好好照顾。
正当这会儿,听弦来了,脸色惨白,急慌慌的问道:“少爷,二爷真被老爷子打了么?奴婢去……”
“你回罢。”余文殊拦住她,“父亲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