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朝清被她一通斥责,好像也才发现这个问题,但他想了一想道:“你们家如今跟敬王府成亲家了,你未必不行,再说,崇礼师兄绝对不会介意你的身世的。”
在他眼里,余文殊是个不受世俗束缚的人,不应该像世人这般肤浅,把无父无母的姑娘看成灾星一般。
江素梅反问:“那他便能不听长辈之言么?”
俞朝清愣住了。
“小舅。”江素梅忽然冲他眨了眨眼睛,“上回外祖母来,同我说,她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呢。小舅,你二十了呀,我得赶紧让外祖母快些给我找个小舅母回来。”
俞朝清脸腾的红了,忙道:“你一个小辈,管这些干什么?我可是你舅父!母亲那里,轮不到你去说的。”
“那我可管不了,反正外祖母问我意见呢,我觉着罢,您是该成亲了,好给俞家开枝散叶不是……”
这下俞朝清的耳根子都红了,随便说两句便告辞逃走了。
江素梅拍着桌子直笑。
叫你这小舅瞎操心,只会讲别人,轮到自己,还不是一样说不得呢?
她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
看着窗外两盘宝珠茉莉,那雪白的花骨朵静悄悄立在翠绿的枝头,不知为何,她忽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悲伤,慢慢的升腾上来。
又好似是一抹虚无,绽放在心头。
到底,她来这里有何意义?
但,命运不会提前告诉她。
她只能沿着这条路,凭着自己的选择,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直到云散天开的那一日。
自章醇升任礼部尚书,又入内阁之后,行事越发嚣张,只要往常对付过他,哪怕是曾经讽刺过他的官员,他都会想法设法的报复,这种行为了引来各方官员的一致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