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沅飞快地按下了拍照键,将顾劭承罕见傻气的一幕拍了下来,随后把刀递给他:“寿星切蛋糕~”
郁沅在做之前问过顾劭承的口味,特意将甜度控制得很低,非常符合大多数华国人对甜品不甜的要求。
顾劭承拿起属于自己的切角默默吃了起来,他没想到郁沅还会回来找他,陪他过生日,也没想到他的酒后失态比起郁沅还要可怕……
顾劭承酒量很好,两辈子喝醉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喝到烂醉时身边都不会有人近身,保姆仆从最多是第二天清|理卫生时在房间的脚落发现他,在慌乱地呼叫家庭医生。
再多的冷遇和恶意他都习以为常,但为什么呢?
为什么郁沅会回来?
顾劭承品尝着口中浓郁微甜的巧克力香气,醉意残留的大脑被疑问填满——
他配得上郁沅这样一往无前的深情吗?
为了给他过生日,在这种时候依然在半夜赶回来……郁沅真的好爱他……
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虽然没能成型),对方竟然不忍心苛责,还给他端蛋糕唱生日歌……郁沅真的好爱他……
他明明搞砸了一切,这样好吃的蛋糕他配吗……郁沅真的好爱他……
就在顾劭承的大脑被郁沅澎湃的爱意填满时,郁沅见他半天没再动叉子,就以为他吃完了也跟着放下了瓷碟。
“顾劭承,你还记得这个东西怎么弄上去的吗?”郁沅冷下脸,扬起下巴露出喉结处元宵大小的深红色吻痕。
顾劭承脑中还在循环播放“郁沅真的好爱我”,郁沅突然变脸让他始料未及。
片刻后才缓缓颔首,他该为自己疯狂的行径负责。
郁沅早上看到喉结上的痕迹先气笑了,与其说是吻痕,这一大坨又红又圆的淤血更像是拔罐留下的,或者是上火时自己掐出的痧。
“看来你都记得。”郁沅点点头,这就好办了,他拿过放在角落的纸袋,里面装着被顾劭承撕成孕妇装的卫衣,拿出来放到顾劭承眼前,“这个也记得怎么回事吧?”
郁沅双手抱在胸|前,和顾劭承待久了,他现在很会扮冷脸,平时偏软的嗓音此刻也带着十足的冷意:“你打算怎么赔礼道歉?”
“你希望的任何方式,都可以。”顾劭承酗酒过度声音嘶哑,浓黑的眸子罕见地带上几分明显的躲闪,因为这对他来说不仅是酒后发疯,他还伤害了唯一深爱自己的人。
就在前一晚,他也才刚意识到,他似乎……也动心了。
郁沅不清楚顾劭承脑内转速即将超过光速,以每秒二十九万公里的速度一遍遍重复着他对他的深情,和他对他的悔愧。
郁沅又从纸袋里拿出他打印好的协议书,顾劭承心头一紧,难道是离婚协议?
郁沅见他不接,就翻开封皮将主要内容页立到他眼前,上面清晰写明郁沅借此要求顾劭承从今天开始立即戒酒,逐步戒烟,如果做不到就要开直播亲口曝光自己酒后的疯狂以及设备不支持的全过程。
顾劭承看完后沉默了。
郁沅能想出这样狠辣至极的惩罚措施……突然让顾劭承感觉对方似乎也没那么不忍心……?
虽然顾劭承觉得当时残留的理智,即便他能起来,也不会真对郁沅做那些糟糕的事情,但不论如何,郁沅的衣服和脖子上的痕迹都足够让他同意郁沅提出的任何要求。
所以在短暂的思索后,顾劭承接过郁沅递来的笔。
签名后他哑声承诺:“你放心,只要我答应,就一定会做到。”
郁沅是借机让顾劭承停止作死举动,毕竟大多数精神障碍患者需要终身服药,酒精对他们的害处远大于普通人,且服药期间本就应该戒酒。
郁沅满意地回到了医院,因为顾劭承给他嘬出的痕迹实在很难让人和吻痕联系到一起,他没去遮掩。
被郁母问起时,他忽略一旁挤眉弄眼的叶湫棠,清了清嗓子:“昨晚嗓子不舒服,揪了几下就这样了。”
郁妈妈点点头:“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买瓶金银花去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