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璎璎听到这些却突然心口火热,“我帮你。”
君至臻从身后道:“璎璎,时辰不早了,你去歇。”
苗璎璎看到那纸上所写,凉州将士的一件寒衣,不过几枚铜钱,怔了怔。她茫然地起了身,让开了座椅,不打扰他做正事了,只是心头晕晕乎乎地想到她头上的一根嵌玉的金簪,就不知道能填补多少寒衣粮草,她手腕上的镯子,还有这屋里名贵的古玩字画,陪嫁的十里红妆,王府内外的一应装饰……
她走过内帷,又回头来问了声:“那殿下今晚歇在哪儿?”
他既说了那话,约莫是不会和她同床共枕了。
君至臻算着账目,分神道:“我留此间就可。”
里头没了声音,她约莫是同意了,不再有所劝。
君至臻一个人独立完成奏折,天色已黑,窗外北风呼啸,他起身去,将窗闩全部落上。
此时内屋已经没了动静,他静神听了半晌,朝里走了进去,只见灯火葳蕤处,锦被高卧,纱帘曼卷间,玉体横陈。
她人似已经睡着了,但只盖了一床被褥谁在最里侧,中间从床头至床尾横了一条红绳,绑在床头木架上,绳子上别出心裁地系了一只小巧铃铛。
外侧铺着一床被子,是留给他的。
君至臻微微弯了眉眼,一笑起来,眉间的霜冷之气尽散。
他顺从地除去鞋袜,躺倒在她的身侧,拨指晃了一下铃铛,声音清脆。
晃一下,便去看那娇憨沉睡的美人,雷打不动。
君至臻的笑容更深了。
有什么用呢?
大概就只能让璎璎心安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