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述说起往事。
就算被讨厌了也不妨碍,施寒玉脸皮极厚。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小太子的喜爱。
每过几日就会进宫一趟,拍打着东宫紧闭的大门,眼含热泪,看上去伤心欲绝,“乖侄子为何要这般待皇叔?皇叔对你不好么?”
施寒玉曾经对施探微说:“你若想对一个人好,那就给他所需,送他所喜,听他心事,慢慢地,长此以往,他就会喜欢上你啦。这一招适用任何人。”
听完施探微的描述,迟迟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善王,那就是——朴素。
原来那个造反屠城,能止小儿夜啼的反王施寒玉,最初是个这样的人吗?
施探微却缓缓摇了摇头。
“他们看到的,都是假象。”
善王曾经带着太子俯瞰帝都。那是一座极高的塔。
他站在栏杆边,肆虐的风卷起他的白色长袍,好像随时都会一跃而下,又好像要准备乘风仙去。
他喃喃地说,“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比那个更诱人了。”
小太子安静地看着他,灰绿色的眼瞳中淡漠无情。
施寒玉蓦地回头,嘴角的笑容甜蜜而诡谲,“权利,只要能够获得更大的权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乃至跨越生死!”
施寒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疯狂而病态的表情,但那种表情转瞬即逝。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善王。
迟迟却惊讶,他有反心?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可是当着储君的面说这样的话,他不怕死吗?
似乎也看出了迟迟的困惑,施探微淡淡道:
“他笃定,我不会向父皇揭发他。”
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