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
她就连攻略他的勇气都无了。
这简直就是地狱模式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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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里,汪林莞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下意识看向苏潮,他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又是那种……
深沉带着探究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总感觉他眉目间隐约带着点忧郁。
忧郁?
他么?
呵呵,攻略了他三年,感情还发展成这样,该忧郁的是她好不好?
如果好感值能用数值表示的话,她觉得在他心里,她应该是负数。
毕竟,这个世界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花瓶,一个靠长相迷惑徐易洵,一个被养着的“小金丝雀”。
这会儿,看台上是学校的拉拉队,打扮漂亮的学姐们一水的短裙。
看台上拥挤,或者说,单他出现的地方拥挤。
既然拥挤,难免容易出意外,虽然汪林莞也不觉得一女孩儿平地摔真是什么意外。
这么老土的招数,之所以吃香,说明还是市场的选择。
漂亮女孩儿投怀送抱,软玉温香抱满怀,哪个男生能扛得住?
是她,也难消美人恩。
汪林莞站在看台下,开了瓶苏打水,冷眼旁观着拉拉队内学姐一个平地摔,直愣愣地往苏潮怀里摔。
可惜,下一秒。
就见苏潮单手插兜,身形一偏,那姑娘一整个摔进了旁边的小胖子怀里。
运动会结束,那姑娘还不死心,跑来问他要联系方式。
“行啊。”他二话不说还真给了。
等那姑娘红着脸离开没多久,跟在苏潮身边的小胖子收到了微信申请。
末了,他拍了拍小胖子的肩头,一脸自家孩子出息的模样,“大辉啊,看不出来你在学校还挺有市场。”
汪林莞:“……”
小胖子:“……”
他已经很久没送过她了,大约是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少女莫名其妙失踪,找不到凶手,什么痕迹都未留下。
他便又开始送她。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每次他们俩单独相处,这人就沉默得仿佛不存在,根本不愿意跟她搭话。
真的就这么——
讨厌她吗?
持久的沉默让她无语极了,上电梯时,她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说。”
“你是不是讨厌女生?”
他愣了下,轻嗤,“什么意思?”
“白天那个小姐姐——”
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摸烟,瞥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把烟又重新塞了回去,转而拿了颗蓝莓口味的棒棒糖,填在口中,懒洋洋地回她,“哪个?”
“……”她突然有点不想问下去了呢。
半晌,她才又说,“就差点摔你怀里那个。”
苏潮把棒棒糖咬得嘎嘣作响,还真象征性地想了想,“想泡大辉那个?”
“……”
她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回过头,冲他微微一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想泡的是你?”
他没在意,径自俯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散漫一笑,不知是回答她,还是在自我洗脑,“喂,你到底懂不懂一个道理?”
“什么?”
“朋友妻,不可戏。”
“……?”
他像是很不耐烦送她,懒散警告,“所以,为了避免产生误会,你赶紧搬回学校去。”
她啊了声,没听明白,“误会?”
他盯着她的眼睛,笑得玩味又讥诮,“你不会以为这三年老子照顾你,天天送你,是因为对你有意思吧?”
不等她答,他慢条斯理道:“别多想。只是为了还徐易洵的人情。”
“……”
她除了给他举个大拇指夸一句牛比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她的信心也在一点点磨灭。
如果这是场噩梦,她希望这场梦,快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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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临近除夕。
苏潮觉得,跟这姑娘相处越久,他心底的烦躁越盛,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也像是片段输入一样,每晚都不重样。
梦里其实很少出现其他,大都是他跟这姑娘在各种地方亲热。
黑色奔驰大g里,留下了这姑娘多少的娇嗔与眼泪。
梦醒后,他不得不反复地冲冷水澡来缓解止不住的欲念。
进而,回到学校后,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扰乱她心神的女孩子越发地冷漠。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他刻意报了z大,离她远远的,不用再跟这姑娘朝夕相对。
即便如此,心底滋生的黑暗像是一条有毒的藤蔓,一点一点缠绕着他。
是时候做出决断。
距离除夕只有三天时,苏潮给徐易洵去了通电话,语气十分核善,“什么时候回来?”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下午时天空就暗了下去,不多时,还真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
想起小姑娘所在的那个小区里,大都是外地人,一到过年几乎空荡荡的,不会有几户人住。
失踪案一直没能破解,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可能正是这个原因,社会上都有人传闻,那些失踪的女孩子不是遇害,或许是通过时间机器,去了一个平行时空。
这种言论对他来说,就是扯淡。
但,放任一个小姑娘独居,到底不太合适。
苏潮无数次提醒自己:他不是关心她,不过是基于一种人道主义,得跟这姑娘的“监护人”提醒一下。
苏潮开了罐啤酒,站在露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手机里短暂静默后,苏潮听到徐易洵在那头茶言茶语,“知道,但我回不来。”
苏潮:“?”
“听说今夜有暴雪。”徐易洵幽幽叹息,“哎,她好像还挺害怕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