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直接放弃?”
“不啊。”
“?”
脑回路清奇的小姑娘抱着玩偶在床上滚来滚去,言笑晏晏,“我都想好了,等我成年了,我就钓他。”
林染勾起唇角,“这是什么道理?”
“想得到呗,就要钓到手,谁要磨磨唧唧地搞黯然神伤的暗恋!”
小姑娘握紧拳头,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在搞什么了不起的事业,“就要把他撩得醉生梦死,然后,嫖他!让他为我秒变疯批。”
林染:“……”
瞧着小姑娘一脸自信,林染捏了捏她软糯的脸颊,故意逗她,“如果钓不到呢?”
小姑娘眼眸微眯,微微一笑,“那我就甘拜下风地喊他爸爸呗。”
林染:“……”
她们俩抱着各自的烦恼,末了,干脆相约逃课,跑外头吃好吃的去了。
……
回忆到这里,汪林莞捉着拆开的过膝长袜微微愣神,想到林周告诉自己的那些东西。
她是没想到,以前她开玩笑的话,怎么就成了现实呢?
果然,人不能随便发誓,会变得不幸!
她还没来得及钓,这人已经主动定位了他们的关系——见鬼的父女情!
“莞莞?”
听到林舒又喊了声,汪林莞忙应了,也顾不得其他,飞快地换好长袜,又从衣帽间门的鞋柜中挑了双黑色玛丽珍小皮鞋,随意搭配了下,匆匆出门。
下了楼,远远听到林舒跟人对话,“你要送莞莞去报到?不会麻烦吗?”
可能没睡好,那人吊儿郎当的语气里带了些许不着调的喑哑,“哪儿麻烦?顺路。”
听到熟悉的声音,汪林莞呼吸一滞,放慢了脚步,下意识看过去。
刚下完雪,气温低,院里积雪未化,家里种的绿植被雪覆盖,只余丁点儿的翠色。
他就站在盆栽那儿抽烟,身上套了件黑色飞行夹克,袖口处描了金线,做了简单的点缀,非常符合他骚气又a爆的审美。
林家别墅台阶多,小道两旁种了银杏,叶子早掉没了,干枯的树枝上压着雪,有风就吹散。
他又不喜欢撑伞,凌乱的黑发上沾了雪,仿佛给他镀了层滤镜,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汪林莞心头小鹿乱撞,又被强行压制。
每次见到这人,她死气沉沉的心跳陡然复苏,丢失的情绪似乎也在无限拉回。
不管这种情绪是心动,心酸还是心痛。
她不想承认,在她格外珍惜的少女时代里,这人占据了她的大部分心神。
哪怕她情绪丢失,面对他时,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存在。
汪林莞对自己没出息的模样格外唾弃。
原本因为那个没完成的吻,心里忐忑不安,甚至觉得再见面会尴尬。
然而想到这人只想当她——爸爸!
汪林莞心里的小粉红瞬间门被掐灭。
丧的同时,转念一想。
也……
行吧。
察觉到她的存在,苏潮拿了烟,单手插兜懒散地看过来。
小姑娘正僵在门口,出来得急,微卷的长发没扎,身上套了着宽松棒球服,再往下……
一条和梦境里一模一样的小裙子。
中二的过膝长袜,黑色玛丽珍小皮鞋。
苏潮抽烟的动作顿住,深黑的眼睛闪过一抹错愕,进而沉了下来。
梦里,这小朋友的长袜被他勾着,褪至雪白的脚踝,小皮鞋却整整齐齐地穿着。
明明很清纯的装扮,因为他这个不正经的混蛋,眼尾泛红,哭着喊他哥哥的模样,而变得媚态横生,欲气满满。
苏潮:“……”
汪林莞被他专注到几乎能灼伤人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末了,只好杵在原地当石雕。
心里却跟装了一面小鼓似的,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这人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是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衣服,她觉得还挺正常的。
忽然,get到什么。
想起以前他的那些骚操作,汪林莞觉得自己找到了盲点。
呵呵。
差点忘了,这人审美有问题。
又想说她穿短裙会得老寒腿了,是吗?
想到这一层,汪林莞打定主意,这个“爸爸”胆敢当着舅舅的面儿吐槽她的裙子,她一定要让他当不成“爸爸”!
汪林莞拢了拢心神,再抬眸时,拿出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他,并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