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这一晚,闻意实在无法记忆不深刻，好几次，任凭她怎么让他温柔一些,许嘉年都跟听不见似的。

他要完全、彻底地把她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自私又贪婪。

闻意使劲儿掐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想要分一些疼痛感给他,让他知道疼,但许嘉年在这个时候连这好像都察觉不到。

闻意本以为——

许嘉年会乖乖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许嘉年一直一声不吭，像是只顾得了他自己，在意不了对方的感受,闻意觉得有些恼,抬头时看到他的眼神里情绪紊乱，清醒和混沌各占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在侵蚀的占有欲。

现在许嘉年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不仅仅像是沉浸于这件事的本身，而是在借此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在现在这样最为亲密的行为之中。

好像要这样才会让他自己觉得,这是他们之间最深刻的、最无法分割的缔结,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将他们分离之时。

“许、嘉、年！”她出声制止。

许嘉年闷哼了一声,额间有一些细小的汗珠，垂眸看着她,应了一声：“嗯。”

“到底听到没？”闻意下意识皱了下眉，“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吗？”

许嘉年看着她的时候,舔了舔唇，随后从嗓间溢出一声很闷的笑，又在闻意觉得他听懂了会听话的时候。

许嘉年这会儿却也只是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畔，语气难辨，说的话是娇的，但意义好像不是。

他说——

“姐姐，我想要这样的、我觉得你好像逃离不开我的时刻。”

“这样，我就可以很放心地爱你。”

“像这样，黏着你。”

分不开地这样完全黏在一起，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的感觉最为清晰，别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样的安全感。

…

许嘉年等到彻底结束后才清醒，他们都去洗了个澡，回来躺着准备睡觉。

刚才没开始的时候，本来是闻意伸手抱着她，这会儿就是许嘉年主动抱着她了。

他在身高这方面其实还是挺压制她的，闻意觉得自己个子不算小，但是在许嘉年面前，就像个被他任意拿捏和折腾的小姑娘。

在绝对的身高压制和力量面前，年龄放在这里简直就是狗屁——

她这就是被这小屁孩儿欺负的命！

许嘉年把她搂在怀里，声音闷闷的，安静沉默了许久，这会儿终于感觉到自己错了，接连着给她道歉，说话小心翼翼的。

就连他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有点过分，更别说是她了。

“对不起。”

“刚才…我有点失控了。”

闻意本来今天就挺累的，刚才还被许嘉年折腾得有点迷糊，洗完澡出来更困了，靠在他怀里，大概听到一些，但实在太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