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忙勒马道:“大人,前方有不明身份的兵马,为防有变,请大人稍等片刻,容卑职去打探一番看看是什么人的兵马。”
宋楠点头,和数十名校尉勒马停在路口边的街道拐角处,王勇挥鞭催马冲出,直奔前方人嘶马叫之处而去,众人紧张的在原地等待,片刻之后,忽听兵马嘈杂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正朝着长安街方向而来,一名大汉将军校尉惊道:“大人,咱们是不是该避一避。”
宋楠也有些犹豫,但忽然间听到王勇的喊声:“大人,出来吧,是候镇抚他们。”
宋楠大喜,和众人策马奔出,但见街道上满满当当足有上千锦衣卫旗校,都全副武装,队伍前面侯大彪骑在马上正朝自己奔来,离宋楠尚有十余步远,侯大彪便滚鞍下马跪地行礼。
“哎呀,可见到大人您了,可急死我们了。我等得知大人回京,便从衙门赶去正阳门迎接,但没想到扑了个空,得知大人已经带着王佥事进宫去了,我等欲进宫去,却被宫门口的一帮兔崽子拦下了,说什么文武百官正在商议大事,在此期间谁也不准进宫,他娘的,这叫什么话?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进宫居然进不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王勇晒道:“你这也算稀奇?大人进城都被拦在城门之外呢,进内城还被勒令不准带亲卫进来,见皇上都是挟持了人质进去的呢。”
侯大彪傻了眼道:“这他娘的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
宋楠道:“你又因何带着这些兄弟出现在此地呢?难道你不是嗅到了什么气味么?”
侯大彪道:“卑职是挺手下兄弟说,城中兵马集结调动混乱不堪,又听到宫里乱七八糟的火铳声,觉得情形有些不对,想到大人人在宫中,怕有什么变故发生的话,大人怕是要召集人手。于是跟孙镇抚一商量,我二人便决定立刻召集内城各坊兄弟们以防大人召唤。卑职来西边六坊调人,孙镇抚去了东边八坊,这不刚好带着兄弟们要赶往大明门外宫门口,王佥事从咱们屁股后面现身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王勇抢着道:“你也是官儿越当越糊涂了,在京城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内阁和外廷的一群老杂毛趁着大人不在京城,竟然矫诏立新皇人选,此事为张公公得知,奔波数千里去安庆通知了大人,我们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才赶到了京城来制止他们。没想到那帮家伙居然勾结了五军都督府的张伟和谭佑控制了城中局势,宫中叉刀手和带刀官也落入他们掌握,刚才便是和大人动手呢。”
侯大彪惊得张大嘴巴道:“啊?他们居然敢这样做?”
宋楠冷声道:“此事隐秘,张公公没有告知你们也是应该的,毕竟张公公也是私自逃离京城,他可不敢保证消息不会走漏。现在皇上已经驾崩,他们已经无所忌惮,刚才在宫内便意图索性杀了我了事,若非大汉将军营出其不意前来解围,我怕是已经被他们给杀了。大汉将军营借火器之威这将他们驱赶出宫,但他们此刻定然集结了兵马准备反攻皇宫,控制京城局势,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将他们尽数镇压平息。”
侯大彪差点摔下马背,怔怔道:“我的天爷,皇上驾崩了,形势居然到了这等地步,卑职也太后知后觉了还蒙在鼓里。大人若在宫中被他们害了,卑职可算是蠢到死了。这帮王八羔子,胆敢矫诏作乱,并意图谋害大人,这是要造反啊,真他娘的活腻了;大人但下达命令,卑职定将他们一个个抓来认罪,最后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个都砍了,卑职早希望这么做了。”
宋楠皱眉道:“城中五军都督府兵马不下三四万,都是谭佑和张伟的旧部,这可不是嘴上说说便可,光靠咱们锦衣卫衙门这些人怕是不成,不知我那大舅子可带了兵马动手了,这一次没他不成。”
王勇道:“那还用说,英国公岂会坐视不管?英国公虽然有些明哲畏缩,但在大事上还是靠的住的,否则他也不会派人护送张公公出城向你禀报消息了;照卑职看,英国公主要是看大人您的态度,大人要怎么干,他必会跟着干。”
宋楠点头道:“你倒是把他看得很透,他怜惜英国公府的羽毛,生恐带头干事,将来会背上骂名,倒也在情理之中。他和我不同,我可什么都不怕,我可不怕将来史书上说我的坏话,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其他任人评说。但愿这一次他不会退缩,否则今后我和他便无法愉快的相处了。”
说话间,上千人马疾行至大明门以西,远远便听到一片喊杀之声,前方探路的校尉回头来报:“正阳门那儿打起来了,打的一塌糊涂。”
宋楠喝问道:“谁的兵马?是咱们锦衣卫的兄弟么?”
校尉道:“在外城一侧看不清,好像是京营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