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和宁王有关?”
王守仁面带讥讽道:“国公爷手眼通天,但在南昌府宁王的势力范围内,却是成了聋子瞎子了。王哲正是从宁王府赴宴归来之后便暴毙而亡,虽然尸体很快便被下葬,但其家人却流出消息,王哲死之前面目乌黑,是中毒之状。”
宋楠悚然道:“你是说宁王请他赴宴,然后公然毒死了他?光天化日之下他敢这么做?这却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王哲上书奏宁王侵吞肥田敛财之事,这件事朝廷没有反应,宁王却是得到了消息,所以便毒杀了他,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宋楠瞠目结舌,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宁王朱宸濠的胆子大到如此地步,已经到了公然杀害当地官员的地步,可见在宁王府范围内,宁王俨然已经是一个土皇帝了。
更加惊讶的还在后面,王守仁的猛料还在继续:“江西巡查副使胡世宁上书弹劾宁王在江西为患,宁王反诬其妖言惑众,将其逮捕入狱,动手的便是你南昌锦衣卫衙门的锦衣卫;借口案情牵扯复杂不将其押解入京,胡世宁至今还关押在南昌锦衣卫衙门的大狱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南昌卫都指挥使戴宜素不与朱宸濠交好,曾当面斥宸濠有异志,去岁鄱阳湖匪事猖獗,屡剿不力,宁王遂上奏其和湖匪勾连,戴宜被下狱处斩,全家一十六口皆以通匪而论,无一幸免。”
“南昌布政使郑岳御史范洛曾私下谈论宁王王府建制,称其逾制不当,礼法不合,此事为宁王得知,数日后两名朝廷命官竟然被不明身份之人从衙门拉出暴打,并遭遇死亡威胁。两名官员不得已被迫离开南昌,官衙所在之处竟然无法去履职,你说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
王守仁一桩桩的叙说,宋楠越听越是心惊,虽知道宁王宽厚的外表是表象,但万没料到此人竟然跋扈若此,如此看来,宁王府所辖已经成了一个国中之国,朱宸濠可以无所顾忌的在自己的小王国里生杀予夺,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王守仁既然点名道姓的说出来,想必不是虚言。
“国公爷站稳了,除了以上这些,本人还有更大的秘密告诉你。宁王府敛财无数,在广东福建都设有买卖,名义上是买卖棉麻粮食等生意,暗地里采买的是什么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