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秃猛可心中凉到了底,虽然心里明白,明军定点轰炸毁了神鹰大炮之后,阻挡他们渡过黄河已经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内心里却总是希望能够挡住他们,之所以派巴图去阻击,便是存着希望的想法。巴图是自己帐下第一猛将,自己对他寄予厚望,却不料从禀报明军渡河开始,到现在仅仅过去两个时辰不到,明军便已经渡过河了。
“退下。”把秃猛可面无表情的喝道。
“父汗,儿臣请你重新考虑决策,四万明军渡河,巴图将军和三弟只有一万八千不到的兵马,那是挡不住的。父汗,这时候就算咱们去增援,恐怕也是来不及了,请父汗三思。”乌鲁斯在旁苦劝。
把秃猛可不言不动,虽然他对乌鲁斯的话很反感,他不愿听到这样的泄气话,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报……”另一骑兵哨探飞马而来,滚鞍下马之后跪地禀报。“禀报大汗,巴图将军他……他……”
“巴图怎样了?”把秃猛可惊问。
“巴图将军被明军斩杀,阵亡了。”哨探胆战心惊的回禀。
把秃猛可感觉心头一痛,就像被人用刀在心上捅了一刀,巴图死了,自己就像是被人砍断了臂膀,这本是自己最为信任的手下,跟着自己征战十几年的老兄弟,居然就这么死了。瞬间把秃猛可觉得天旋地转,一张口,喷出了今天的第二口鲜血,眼前一黑一头栽到马下。
乌鲁斯大惊,赶忙下马扶起把秃猛可,灌酒揉胸掐人中打嘴巴,半晌之后,把秃猛可发出一声长叹,悠悠睁开眼睛。
“父汗,父汗,保重身体啊。”乌鲁斯叫道。
把秃猛可声音虚弱的道:“乌鲁斯,便如你所言,立刻整军退回狼山以北,吩咐狼山阴山以南的部落兵马尽数撤往山北,放弃这片地方。”
乌鲁斯点头答应,连声传令下去,同时调来一辆大车,铺上厚厚的绒毯,命人将把秃猛可扶了进去;坐在马车密封的车厢里,把秃猛可闭目倚在车厢的角落,车厢中的空气有些憋闷,他的呼吸有些不畅,某一瞬间,把秃猛可觉得这精美的车厢就像是棺椁一般,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在征战之中坐过马车,从来都是坐在马背上,如今却缩在这棺材一般的马车之中,这感觉让把秃猛可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