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正泰脸上带着微笑,拱手看着宋楠率着两百骑兵出营而去,回过头来,看见一张张迷茫的面孔,登时换了脸色斥道:“本候说的不够明白么?这是本候和宋侯爷联手的一场兵马演练,锻炼京中出现突发情形的反应和处置。”
“啊?怎地事前我们一点不知情呢?这宋楠气势凶凶的样子,很像是来真格的呢。”
“住口,不以假乱真,怎能让演练有效果?事前若告知你们,还怎么有突发事件的效果?都别问了,各自带兵回营去,老葛,替我写一份关于演练经过成果的奏折交给我,本候明日早朝呈上去。”
“遵侯爷之命。”葛万成等人虽依旧觉得这解释实在牵强,但也知趣的不在多问,带着人马各自散去。
焦正泰一身的汗,身体有些发软;回想刚才的情形,兀自心有余悸,心中暗骂道:“这个宋楠,简直是个疯子,他娘的,吓死老子了。”
……
锦衣卫总衙中熙熙攘攘全是人,江彬、许泰、王勇、孙玄、侯大彪等人尽皆在列,一片嘻嘻哈哈的大笑声;宋楠翘着腿坐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捧腹狂笑,两只脚抖个不停。
“哈哈哈,江大人,你是没见到那厮的样子,开始的时候还嚣张的了不得,一听说锦衣卫兵马和神枢营将军营围住,登时尿也吓得出来了,太好笑了,哈哈。”郑大彪笑的打跌。
江彬嘿嘿笑道:“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军营左近十几条街巷全部被我们的人封锁,黑压压全是锦衣卫和神枢营的兵马;张宁将盏口将军往屋顶上一架,还不吓死他这个孙子。”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许泰问道:“宋大人,干什么不趁机将熊万那龟孙子揪出来,焦正泰那厮绝对不敢动手的。”
“是啊,可以搜营捉拿熊万的,这厮一定会供出来谁指使他来白纸坊捣乱的。”侯大彪也道。
宋楠放下二郎腿道:“拿自然能拿的,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拿了他又怎样?说起来,白纸坊中的事情是我的私事,若是执意要闹也不是不成,只是会给人以假公济私的口实。就算焦正泰是指使熊万的那个人,就凭这件小事又能将他怎样?今天的目的便是搓一搓团营的威风,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死咬着不放?真的闹将起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孙玄点头道:“大人说的极是,适可而止最好;今日之后,团营侯爷恐怕再不敢轻易的暗中使坏了。熊万的事情不穷究也好,反正供状供词在我们手里,什么时候想拿他便去拿,也让焦正泰心头有个顾忌。话说焦正泰想的这个搪塞的口实倒是不错,联合演练?亏他想的出来。”
宋楠哈哈大笑道:“是啊,连我都没想好该如何收场,他倒是眼睛一眨便想出了这么个理由,别说,还真的能搪塞过去。”
王勇笑道:“今日这么一闹,估计那帮侯爷们要活活气死,徐光祚新上任一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宋楠摆手道:“管他怎么想,我大舅哥张仑既然已经不是团营总督了,咱们便无需顾忌那帮人的想法,今后,凡是能落团营面子的事情都要干,要让徐光祚和那帮侯爷们天天糟心,别想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本来徐光祚当团营总督便有人不开心,再无所作为的话,定有人不买他的账,那便有好戏可看咯。”
众人纷纷点头,反正宋大人领头闹事,大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宋大人都不怕,这些人怕个鸟?
“走,春风楼喝酒去,中饭还没吃呢。”宋楠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众人一涌而出,嘻嘻哈哈出衙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