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暗自庆幸,幸亏逃得快,这才免于被官兵抓获的命运,官兵可不会跟自己客气,兜头一刀那还是轻的,活捉了押到京城之后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处死,那可真是惨的不能再惨了。
刘惠连声催促两名士兵划桨,小船飞快的划出老远,刘惠长舒一口气,转头对两名士兵道:“两位救了本帅脱险,本帅必有重赏,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名士兵闷声道:“多谢大帅了,小人名叫张二毛,船头的那个叫张狗剩。”
“张二毛……张狗剩……”刘惠皱着眉嘀咕着,觉得这两个名字很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刘大帅不记得我们了吧,我们两个可是还记得您刘大帅。”张二毛停了手中的桨站在船尾看着刘惠,船头的张狗剩也直起腰来看着刘惠,无人划桨的小舟在水面上横了过来,缓缓的打转。
刘惠叫道:“划船啊,划船啊,怎地不划船?”
张二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诡异的一笑道:“到地方了,刘大帅,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刘大帅不觉得么?”
刘惠听他话语有异,心中一惊,伸手摸上腰间兵刃,喝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张二毛冷笑道:“刘大帅忘了在静海县的那一夜了么?有两个你手下的小旗官的姐姐和母亲被你们抓到了营帐内,他们苦苦哀求你放了他们的姐姐个母亲,可是你硬是当着他们的面纵容手下将官奸污了她们,还差点打死了那两个旗官,难道你忘了么?”
刘惠心头冰凉,猛然记起那一夜的情形来,当时他还是一名千户,义军出静海县南扎营的那一夜,手下的兵士从左近村庄抢了十几个女子来,那晚上他召集了手下的百户旗官们开无遮大会,是有两个小旗官说女子中有他们的亲人,但自己岂会在乎这些,事后也逐渐的淡忘了。
“你们……你们……”
“没错,我们兄弟便是那两个小旗官,刘大帅恐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我们兄弟可没忘,不但没忘,日日夜夜此事都铭刻在心,我们兄弟枉自为人,瞎了眼参加了你们这些造反的贼兵队伍,结果毁了自己,也毁了家人。每天夜里,我们兄弟都受良心的折磨,梦中亲人恨不得食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这数月时间,你可知我们兄弟是怎么活下来的么?”
张二毛和张狗剩咬牙切齿,冷冷的声音在湖上回荡,像是索命的咒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