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明挠头道:“原来如此。”
杨虎道:“立刻去准备,官兵休整了一日,明日便要兵临城下,今天一天必须全部准备完毕,百姓们谁要是不听话,还用我来教你么?”
齐彦明道:“当即砍杀。”
杨虎道:“对,总算你还没糊涂。”
一名大将军道:“杨大帅,咱们这么守着衮州城有什么用?天帅的大军回不回来救咱们?若不救,咱们可就成了一座孤城了。”
杨虎瞪了他一眼道:“天帅怎会不顾我们,天帅的信上说了,飞龙渡口战事正酣,已经有两千兵马成功渡河,不肖一日便可完全夺下渡口。占领渡口之后,天帅会率大军回援衮州,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突破官兵的围困杀奔黄河以南,再渡长江攻下南京,官兵将望尘莫及。你们知道么?江南出美女,历来皇帝老儿的后宫中以江南美女最多,到时候你们每个人弄个十个八个的,爱怎么睡怎么睡。”
众头目目露色光,吧嗒着嘴巴摩拳擦掌起来。
杨虎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暗自祈求刘六真的能如信中所言即将拿下飞云渡口然后回来迎接自己突围;飞云渡攻了这么多次,按理说也应该要得手了。
衮州城中这一天简直成了人间地狱,如狼似虎的贼兵们开始驱赶全城百姓参与守城,更残忍的是,百姓们不得不在贼兵的驱赶下亲手拆掉自己的房舍,将房梁砖石搬上城头充作守城的滚木礌石,心中如刀割一般。
贼兵们如狼似虎般的凶恶,稍有怠慢便拳打脚踢,还在大街上斩杀了数十人用来警告那些不愿遵从之民;百姓们大多数都像是沉默的羔羊一般逆来顺受,但也有桀骜之人奋起反抗,大街小巷中爆发了数十起骚动,五十多名贼兵被暴起的百姓用石头木棍砸成肉泥,但暴起的百姓也未能再有作为,参与的数百人被贼兵射杀枭首,贼兵将头颅挂在大街两侧的长杆上随风咕噜噜乱转。
整座衮州城数万百姓被逼着来回搬运木石,却死寂一般的沉默,除了贼兵的呵斥和皮鞭抽打的声音,竟无一人发声,连襁褓中的婴儿也睁着大眼睛不敢发出哭泣之声,整座城市如同一座死亡之城。
次日上午,如杨虎所料,官兵主力抵达城北城西两处,放眼望去,满目黑压压的兵马,锦旗招展蔽日,让人心惊肉跳。
宋楠手中现在已经握有宣府三卫,天津三卫,锦衣卫五千缇骑,算起来四万有余,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兵马攻击坚城,宋楠的情绪很是亢奋;在策马来到城下细察衮州城的城防之后,宋楠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座坚城绝不是轻易能够得手的,两丈六七尺高的城墙,基本可以推算出城墙的厚度应该在一丈五六左右,高大的城垛之后有着大片的空间,两面城墙上可以站下起码七八千人守城,可以摆下大量的守城器械。
城头贼兵基本满员,可以想象,贼兵的人数远不止于此,这座城中起码有数万贼兵据守,便是打野战自己的大军也未必能保证歼灭,更何况有着坚固的城墙据守,更是难上加难。
宋楠默默的回到阵中,召集几名心腹将领商议对策,宋楠不想强行攻击,因为那样的代价太大,自己守新安县城的时候知道攻城方的劣势所在,完全的强攻并不能带来胜利,哪怕是人数数倍于敌也不成,宋楠可不想让手下的兵马白白送死。
“大都督,看来是场硬仗啊,没说的,卑职愿率前锋军第一波攻上去,总是谁不怕死谁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