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策马飞驰而去,刘瑾气的浑身发抖,喃喃骂道:“好个宋楠,这是当真跟咱家水火不容了,你等着,咱家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小小的镇抚。”
车马转而北行,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山谷中行进,不久之后大车马匹便无法寸进了,众人只得留下车马命人看守,步行往山中行进;虽然宋楠已经选择了最佳的行走路线,但还是让正德和随驾之人叫苦不迭;一路上惊呼不断,各种东倒西歪,这群养尊处优之人何曾走过这样的山路,队伍行进的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正德杵着一根树棍沿着斜坡往上爬,刘瑾和几名带刀官在身旁护卫,宋楠则走在头里探路。爬过一座山坡,正德抹着汗坐在石头上喘息,刘瑾忙着递过茶水让正德解渴,口中埋怨道:“这个宋楠选了什么地儿,叫皇上平白受这么多的苦,是何居心。”
宋楠刚刚从前面探路回转过来,将这句话听在耳中,皱了眉头高声道:“刘公公,山势如此,非我宋楠故意为之,皇上万尊之体都没说什么,你刘公公倒是抱怨起来了;皇上,您若觉得道路难行,咱们大可不必进山打猎受这崎岖难行之苦,也免得人背后说我坏话。”
刘瑾怒道:“你……宋大人倒是一丝言语也受不得了,咱家不过是发几句牢骚罢了。”
宋楠冷笑道:“无限风光在险峰,不经此崎岖之路,怎有后边的乐趣?皇上坚毅果敢,又怎会怕了这点崎岖的山道;皇上,前面翻过一座山便到了。”
正德抹着汗笑道:“无限风光在险峰,说得好。大伙儿都在爬山路,卫士们还负着重物,连皇姐都不叫累,小谨子,你倒是抱怨了。”
刘瑾气的翻白眼,低声道:“皇上教训的是,但愿宋楠选择的狩猎场所不会让皇上失望。”
正德起身道:“宋楠不会叫朕失望,咱们走。”
众人起身又行,宋楠命了万志和寨堡小旗官洪畴上前开路,前面一段山路人迹罕至,需要砍开荆棘填补坑洼之处,不然还真的难以通过,特别是那些背负着帐篷物资等重物的士兵们。
几名宫女扶着香汗淋漓的康宁公主跟在正德的身后,康宁公主哪里走过这样难走的道路,走一步身子歪斜一下,尖叫一声,完全靠着身旁的宫女的搀扶才勉强行走;见宋楠在前面跟在正德的身边边走边说笑,康宁公主突然撅嘴停下了脚步。
“公主殿下,累了还是渴了?”身边的女官忙问道。
康宁公主道:“不走了,我不走了。”
女官忙问缘由,康宁就是撅着嘴坐在石头上不挪步,有人赶紧去禀报正德,正德回过头来高声道:“皇姐,怎地不走了?”
康宁道:“皇上,我走不动了。”
正德忙道:“让人扶着你走,前面不远就到了。”
康宁道:“皇上我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站也站不起来了,要不叫人背着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