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啸春镇定自若地反问:“你不傻吗?”
“你今天很不对劲哦!”路少延不轻不重地捏住他两只耳朵,又笑起来,靠在他肩头问,“你是不是太兴奋了啊?哈哈哈。”
孟啸春不说话了,倔强地把第三圈绕完,然后停在喷泉旁,松开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摸了两枚硬币出来,一枚夹在指尖,往后递向路少延。
路少延本能地接过来,然后看到孟啸春把掌心里那枚扔进了喷泉水池里。
他想了想,紧随其后,一只手按住孟啸春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硬币抬起来,用力地扔了进去,然后大声地喊出来:“我的愿望!就是!”
他看着孟啸春的侧颜,降到了寻常音量,语气平静而温柔,缱绻而坚定:“永远都和你在一起,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逆境还是顺境,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不离不弃,直至生命的尽头。”
孟啸春转过头来与他长久地对视。
喷泉周围的人几乎都在看着他俩,还有人举着手机像在拍下这一幕,但这些他俩都不去理了,只是注视着彼此,自己生命中唯一的爱人、救赎。
他们原本是世界上最孤寂的灵魂,直到遇见对方,直到拥抱和相爱,命运的空洞就被棉花糖似的特殊材料填补如新,满满的,甜甜的,软绵绵的。
不知过了多久,路少延轻轻地亲了孟啸春的嘴巴一下。
毕竟吧,气氛都到这儿了,不亲一下多不合适啊!
周围的人都是大白菜!这么想就没那么害羞了!
孟啸春依旧看着路少延,一直看着,沉静而深情。
“放我下来。”路少延说。
孟啸春屈了屈膝,松了松手,放他下地,看着他来到自己正面前,拥抱住了自己,将自己原本无处可去的灵魂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两道修长俊挺的身影在水池前久久相拥。
水柱喷涌至比人高的半空中,然后散落成无数的小水珠。
街头艺人慢腾腾地走来,停在不远处,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盒,打开,取出琴和弓,摆出架势,隔着朦胧的水雾看着他俩,宛转浪漫的音乐倾泻而出。
“……路少延。”
“嗯?”路少延悄悄地把鼻子在孟啸春脖颈间贴得更近些,仔细嗅,绝对是孟啸春今天早上偷偷抹他的香水了,这个浓度绝对不是蹭到的。
“我爱你。”孟啸春说。
路少延一怔,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孟啸春把他抱得更紧了,他听到了孟啸春吞咽唾沫的声音。
“……我爱你,路少延。”孟啸春闭着眼睛,哑声道,“不要……不要不要我。”他的声音里甚至有些可疑的微微颤抖,“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路少延,你是我生命的唯一意义。”
是这个充斥着谎言和丑陋、罪恶的肮脏世界里唯一的净地。
是黑暗里唯一的光芒。
是他所有的、仅有的希望。
“我爱你,路少延。”他又说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老含泪向蛇神伸出尾巴:我替太子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