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拨头发,拎起身上的毯子看看,冲着屋里喊:“小河?”
没人应声。
在沙发上摸了一圈,想起手机还在别墅里,她起身去倒了杯水。
刚灌到一半,房门被敲响了,苟小河换了身衣服,拎着一个大兜和行李箱,垂头丧气地摸回到家门口。
“回去了?”小姨让他进来,摸着他的头发笑了下,“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苟小河一抬脸,她皱皱眉,伸手往他下巴上抹抹:“下巴怎么了?通红。摔跤磕着了?”
“啊。”苟小河避开脸搓搓下巴,不知道怎么跟小姨解释,只把手上的大兜递过去,
“你的手机,小姨。还有充电器护肤品,和你这两天背的包什么的。”他闷着嗓子解释,“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看着你需要的都给装上了。”
小姨的表情很动容,也有点儿心疼,接过来又搂着苟小河的脑袋搓了好几下。
“谢谢。”她对苟小河说,“其实咱们今天就回去也没事儿,是我还想在这儿住两天。不用担心我,这儿该有的都有,你要是想回去,我洗个脸送你。”
小姨说着就放下水杯,要去卫生间。
“不用。”苟小河拉拉她的胳膊,摇头,“我在这儿陪你吧。”
反正边桥也跟他生气了。
他在别墅里等了半天,电话和消息联系了一百来次,边桥全都没回应。
此刻的苟小河心里难受又委屈,觉得他们姨甥俩简直同病相怜。
苟小河愿意留在这儿自然好。
见他不想多说,小姨也没多问,去给他收拾了一间房间住着,她还得去忙活自己的事儿。
成年人的生活没有那么多余地留给伤心,睡一觉就必须是全新的一天。
“小河。”小姨换好衣服化完妆,又变成苟小河熟悉的模样,敲敲门递进来一把钥匙,和一张门禁卡。
“中午我应该赶不回来,你想出去吃就下楼,不想下去就点外卖。”她叮嘱苟小河,“地址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姨。”苟小河把钥匙和门禁卡接过来放好,望着她的眼神还有点儿担心。
“我没事儿。”小姨拍拍他的脸,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苟小河昨天一夜就没怎么睡,早上跟边桥闹了通别扭,这会儿只感觉脑仁疼。
真的疼,像姥姥刚去世时,哭多了那种疼法儿。
歪着身子倒回床上,他什么都不想干,捧着手机又给边桥打个电话,依然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