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桥把他扯下来,往卫生间门框上一靠,有些不耐烦地看他。
“你难受?”他突然扯过苟小河的手,按到自己身上,扬着眉毛有点儿匪气地反问他,“到底谁难受?”
苟小河感受着掌心里的触觉,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他的脸还是迅速地涨红了。
这东西他自己也有,这几天隔着库子也没少看边桥的轮廓,可看到和碰到,带来的真的不是同一种感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以前趁边桥生病,偷拍下来的那张照片。
现在还在他手机里存着呢。
“你好烫啊。”他意意思思的往后挣手,没挣开,小声嘀咕了句。
边桥的呼吸陡然一沉,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人带进了浴室里。
仅仅只是帮个忙,对于边桥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正事儿——毕竟在这上头他的起点可太高了,头回打交道的就是苟小河的腿。
但是对苟小河来说,真正碰到了边桥,并且真的给他弄出来,这冲击却一点儿没比那次少。
边桥还揽着他的腰,懒洋洋的在身后抱着他平缓呼吸,他已经从头红到脸,挤着洗手液冲了半天的手。
冲完还偷偷举起来闻闻掌心。
“别闻了。”边桥沙哑的声调从耳后冒出来,他差点儿没绷住弯腰钻台子底下。
边桥从鼻腔里笑了一声,伸手朝他那儿递过去,打算趁机帮帮苟小河。
“不用不用,”苟小河立马就攥上他的手脖,拧着身子往外遛,“我现在不用。”
边桥没拦他,但眼底的轻松和愉悦,也随着苟小河溜出去的动静沉下去不少。
苟小河什么都感觉不到,还跟完成个任务似的,跑出卫生间松口气,继续去收拾各种鸡零狗碎。
住进来的时候他俩两手空空,三天也不知道怎么多了那么老些吃的穿的,箱子都差点儿塞不下。
“我本来以为没那么想回家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今天突然又特别想。”
他一边收拾一边乐颠颠地自言自语,也不在乎边桥听没听见。
“我想狗了,还想吃咱们小区外面的麻薯,还有之前咱们总去的那家,叫什么来着?那家点的杨枝甘露。”
边桥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里沉闷地回了句:“吃个屁。”
刨掉退房叫车去高铁站的时间,他俩检票进站的时机刚刚好,塞完行李在座位上坐好,动车正好发动。
苟小河和边桥各接了俩电话,苟小河这边是小姨和胡圆打来的;边桥那边听他态度,第二个电话是江潮,第一个挂得太快,没听出是谁。
小姨和胡圆打电话没什么事儿,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胡圆是想计划来找他玩的时间,小姨是提前安排时间,好方便去车站接他俩。
苟小河觉得没必要麻烦她跑一趟,结果小姨说话还是那么风风火火,连着说两句“行行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边桥的电话还没挂,看苟小河这边通话结束,就把手机换一边说话。
“啥?”苟小河企图偷听失败,扒着他肩膀用口型问。
“嗯,行,你看着放。”边桥掌心落在苟小河脑袋上,把他朝旁边拨开,“谢了。”
挂掉电话,边桥的胳膊顺势往下一滑,随手捏捏他的后脖颈。
坐在他们旁边的是一家三口,年轻的爸爸妈妈带了个小女孩儿。
苟小河本来被捏得挺舒服,结果一转头,小女孩怀里抱着个小包,正偏着头朝他俩看,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
跟小孩子的视线对上,苟小河有点儿不好意思,转转脖子,把边桥的手摘了下来。
“怎么了?”边桥还在摁手机,抬头扫他一眼。
“没。”苟小河小声说,“有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