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桥先把苟小河的手机揣好,让他站直,才攥着他的手腕,扭脸跟许一乔对视。
“他不能喝酒,喝一点儿就吐。”边桥说,“还会尿裤子。”
葛南京缓缓扭过头,许一乔脸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一排问号。
边桥没再管他们,沉着嗓子撂下句“谢谢”,大步将苟小河拽出去。
苟小河刚才迷迷瞪瞪睡了半觉,被许一乔扶起来时醒了,但还在出神。
踉踉跄跄被扯出酒吧,闷热的夜风裹着夜市街独有的喧闹扑到脸上,他盯着边桥的小半张侧脸看一会儿,都快被扯出半条街了,才突然回魂一样开口喊:“宝宝。”
边桥脚步一顿,转过脸死死盯了他两秒,紧绷的嘴角动了动:“闭上你的嘴。”
苟小河脑仁“嗡”的一声,从心底炸开一腔热流,以让肢体发麻的速度裹遍全身。
“宝宝,边桥,”他根本不管边桥说了什么,自顾自一遍遍地喊,“边桥。”
被抓住的手腕挣不开,边桥的力气太大了,每听他喊一声就加一分力气,拧得苟小河掌心都感觉到缺血。
他就用另一只手往边桥胳膊上摸,顺着胳膊攀上边桥的肩膀,搂他的脖子,站都站不稳,还昏头胀脑地想往边桥背上挂。
“你背我一下,宝宝。”他也不管还在街上、还在被边桥扯着走路,只中了邪一样反复尝试。
胳膊又被狠狠扥了一下,苟小河身子一崴,趔趄几步才重新跟上边桥的脚步。
边桥原本打算把苟小河带出这条街,到路口能打车的地方,直接把他塞车里扔回学校。
而在听见苟小河口齿模糊地要求“你背我一下”后,某种凶狠的情绪陡然冲破层层的压抑,将他极力维持的理智搅得稀碎。
苟小河是如何被边桥扯出的酒吧,就如何被他扯进酒店。
在前台开个房间的功夫,苟小河跟终于摸到机会了一样,又去搂他的肩膀,还想把脸往边桥颈窝里埋。
前台服务员见怪不怪地递过房卡,看着俩人进了电梯,微微一撇嘴。
苟小河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存在了,也不管电梯里还有监控,感觉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很安心,就搂着边桥不撒手,从嘴角到侧脸都黏在边桥颈侧,就这么在他身上挂着。
边桥把拇指扣在掌心里忍他,电梯一停,他把苟小河从身上撕下来,拉着他往外走。
刷房门的“嘀”声清脆又利索,苟小河被激回一丁点儿神智,看着边桥进门插卡,满屋子灯光骤亮,有些迷茫:“我们不回寝室吗?”
话都没说完,他眼前一花,被揪着领子拽进屋。
门板在身后重重阖上,是被他的背压上的,边桥的虎口往上一挪就卡住他的脖子,强迫他高高抬起下巴。
“背你?凭什么背你?”
边桥的动作很凶,语调却又低又冷。
“我不背你,不让你搂让你抱,你立马就要找别人抱,往其他人身上贴是吗?”
苟小河瞳孔都快聚不了焦了,他用尽自己仅剩的清明面对边桥,眼也不眨地怔怔看他。
“边桥。”看着看着,他跟做梦似的,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呢喃,“我好想你。你不理我。”
这句话从嘴里一冒出来,苟小河自顾自地眼圈一红,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抬手摸边桥的肩膀,在那天崔子秋趴过的位置来回的摩挲,又顺着脖子摸到边桥脸上,翘起下巴想去贴他的嘴角。
“我跟你亲嘴,我们和好吧?”
他嘴唇哆嗦着,晕当当地小声问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