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邦豁然起身,冷着一张脸盯着鲁青生道:“去你娘的鲁青生,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被陈文邦给指着破口大骂,可是鲁青生却是显得非常的平静,哪怕是被指着大骂也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反而是淡淡的向着陈文邦道:“陈兄就算是骂我无情无义也罢,鲁某还是那句话,我等绝不能因为陈老大人之事而去得罪了李桓这位天子宠臣,陈老大人是陈老大人,我们两淮盐商是两淮盐商,相互不能够混为一谈。”
徐文长轻笑一声,击掌赞叹道:“说的好,事实本就是如此,陈老大人于我等有功,但是如今他招惹了李桓,却也不好牵连了我等才是。”
陈文邦哪怕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会儿仍然是被徐文长、鲁青生等人的反应给气的咬牙。
只是陈文邦不管心中如何的恼火,但是看着一众人的神色反应,陈文邦也知道事已至此,他想要再鼓动一众人,希望借助一众人的力量来想办法搭救陈文良却是不可能了。
看着陈文邦拂袖而去,徐文长捋着胡须轻笑一声道:“诸位不妨说一说看,咱们要如何才能够与这位天子宠臣结交,若是能够得到这位的庇护的话,相信我们两淮盐商的势力将会迎来急剧的膨胀,到时候大把的银钱如山如水一般而来。”
鲁青生闻言毫不犹豫的便道:“还用想办法吗?要我说的话,就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来就行。”
“送银子,我就不信上百万两的银子砸下去,他李桓能不心动。”
鲁青生的话在整个客厅之中回荡着。
上百万两银子说送就送,也就是在场的全都是大明朝数得着的豪富之家,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听到的话,只怕都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
但是在场的一众人却是一个个的神色显得无比的平静,就好像是送出去上百万两的银子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罢了。
徐文长微微颔首道:“那就送银子,鲁青生说的没错,送银子的办法可以说是最简单有效直接了。”
说着徐文长又稍稍的迟疑了一下道:“正所谓少年慕艾,李桓年不够二十许便得天子宠信,一朝得势,似这等人,不单单是金钱,只怕美色也可以迷惑其心神。”
听得徐文长这么一说,一旁坐着的赵安民立刻便带着几分兴奋道:“这样的话那就再精挑细选几位绝代佳人出来,别的或许没有,可是在江南之地,区区几名国色天香的佳丽难道说还能选不出来吗?”
徐文长一脸笑意的道:“金钱、美色,我就不信他李桓能够扛得住!”
众人闻言脸上皆是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他们在朝堂之上拉拢官员,靠的就是金钱、美色开道,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几乎没有哪个官员在面对他们所送上的金钱、美人的时候能够无动于衷。
也就是左都御史陈文良几人被下入大牢的第二天,一队锦衣卫缇骑宛如凶神恶煞一般出现在陈府。
做为朝堂众臣,陈文良的府邸正位于京城权贵云集之地,占地面积相当之广,能够与之相媲美者却是不多。
好歹陈家乃是两淮盐商之中的佼佼者,有两淮盐业的暴利在手,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再加上陈文良身份可谓清贵,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自然而然的也就体现在所居宅邸上面。
只不过这些却在陈文良被下入诏狱的那一刻成了过往云烟。
因为陈文良的案子是锦衣卫亲自督办,所以在陈文良被下入大狱的同时,锦衣卫的人便第一时间派人包围了陈府。
此时在一众锦衣卫簇拥下出现在陈府之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回京的李桓。
按说以李桓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是要查办陈文良这位朝堂众臣,也用不着李桓亲自出马。
但是李桓却是早早的摆脱了温柔乡,亲自率领着锦衣卫的人马赶到陈府,亲自主持对陈府的大搜查。
一身千户官服饰的林平之一脸兴奋以及期待的向着李桓道:“大人,陈府上下所有人尽皆在此,没有走脱一人!”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的道:“给我去搜,务必要搜查出陈文良贪污受贿的实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