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回答并未让皮尔斯显露任何疑色,反而接受了对方的邀请,或许 !·尝新鲜的咖啡也是不错的选择。
遮阳伞下的圆桌两人面对而坐,两人手间的咖啡杯冒着热气,这种黑色而苦涩的人造咖啡是绝大多数欧洲人在过去的数年中,唯一可以享用到的“美食”,可即便如此,也同样受到配给限制。
“……更麻烦的,这二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根本不把律师出身的总理雷诺和第三共和国政府放在眼里,他们觉得正是因为这个已经被马克思主义者腐化的政府,才致有当年之败。从一开始,法国就应该按照他们老-将军元帅的步调行事。”
坐在咖啡桌前的皮尔斯和眼前的雷诺侃侃而谈着,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一个爱国的老头儿对六年那场战争的遗憾。
“贝当和魏刚这样的保皇党军事领袖们对第三共和国政府抱着极端蔑视的情绪,他们不愿为这个他们并不尊重的政府牺牲军队。海军司令达尔朗支持贝当。 总埋雷诺势单力薄,束手无策,事实上已经被架空。 正因如此心力交瘁的雷诺辞去总理职务,贝当理所当然地继任了这个职位。 那一天,法兰西共和国第107 届 一一也是最后一届内阁的第一次内阁会议只开了半个小时,所有人一致高呼“毫不迟疑地请求德国政府停止敌对行动”0 随后不等德军回应,贝当就公开讲话号召停止抵抗。
“恐怕并不仅如此吧! 似乎还有一些英国人的原因 !”
品着像是焦炭和药混合成的人造咖啡,萨雷轻声 说道。
“没错,正是因为英国人的过错,才会导致法国在这场战争中的失败! 正因如此,元帅才会觉得趁还没亡国,尽快休战是对法国而言,最好的选择!”
用匙子搅动着杯中苦涩的咖啡时,皮尔斯点头赞同着眼前的萨雷先
生的话。
在六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法国的盟友英国的表现并不厚道,或许是那场失败的原因之一,至少一直以来,法国都存在着这种争论。对英国来说,法国只不过是一道防线,法国后面还有更值得信赖的英吉利海峡。 到了紧要关头,英国甚至可以撤到加拿大,在美国的支持下抵抗很长时间。他们没有理由将宝全部押在倒霉的法国战场上。后来,英军主动放弃战略要地阿拉斯,法军只好跟着全线溃退。
“但是,将第三共和国最终击毙的,是由各类对共和制度不满的政治势力所控制的法国议会。他们以完美地符合法律程序、甚至称得上非常文艺的方式一一修改宪法,将第三共和国送入坟墓。”
面中带着遗憾之色的的皮尔斯似乎是想提醒着眼前的雷萨。
“1875年宪法曾使法国成为一个自由的国家。 它的消亡,与其说是由于它自身的缺点,不如说是那些负责保卫和管理它的人们的过失。
面对皮尔斯的回答,雷萨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一个答案,贝当政府与同盟国的合作已势成必然,即便是德国人也无法阻止这一切。 国内对于贝当等反英情绪,显然是没有任何必要的,或许法国输掉了那场战争,但是对于法国而言,或许他们更多的时候,将那视为的一个机会,而并不一定是耻辱,就像魏刚在第三共和国灭亡后,曾得意洋洋的说到“我虽打不赢德国人,至少打得赢共和制。
“那么那位太子呢?他会不会因为局势的变化而变化?”
放下咖啡杯的萨雷又提到了另一伞问题。
第三共和国崩溃之后,代之而起的是“元首”贝当的个人专政。贝当是在法国大溃败的形势下登台执政的,而且他又是凡尔登的胜利者,在法国有很大威望。 因此,贝当的个人权威和专政,是维希政府的重要支柱。 当时,维希政府的一切文件都是以君主政体的格式开始的:“本人,菲利普7贝当,以法国元帅,法兰西国家元首名义宣布,”这句话明显地表明了贝当政权的个人性质。他为加强个人权力,实行了效忠宣誓制,一切军政大小官员都分批实行宣誓,效忠贝当。而根据其所颁布的第四号制宪法令,赖伐尔成为贝当的第一继承人,自然也就是萨雷口中的太子。
“他的政策是基于同德国和解,在他看来,没有这种和解,就不可能有欧洲的和平、法国的和平,或是世界的和平。 过去他确信德国人持会获胜。但是,即使德国战败,他的对德政策也还是如此,因为这是为决定性和平打算的唯一可行的政策。
皮尔斯的口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如果元帅还是为了保全法兰西的存在,那么赖伐尔则是彻头彻尾的卖国贼。在 1942年6月 22日的一 篇广播讲话中,他甚至说出了这句臭名昭著的话:“我祝愿德国胜利。”,尽管弛本人曾释说,这是为让制 造让德国相信法国 的气氛。
但天知道,早在停战协定以前,赖伐尔便下了决心,认为法国的命运是同德国的命运难解难分地结合在一起的,法德两国的合作,即使是按照纳粹提出的条件,对于挽救包括法国在内的欧洲也是必要的
远比戴高乐所能收集的为大的军事支援。而一直「j,::r 在法国国内维希的支持者则把戴高乐看成是英国的帮凶,在穷凶极恶地图谋消灭法兰西帝国。 戴高乐在法国并没有获得有效的支持,盟国如果承担义务去支持他,持会失去最终使法国重新对德作战的希望,这是盟国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作为国家元首,将自己成为占领者和法国人之间的一种盾牌的贝当, 自己每天在维希可以不带警卫,安静地散步,但是作为同元帅并起并坐、彼此都身不由主地被一种勉强的同盟关系联结在一起的就是皮埃尔7赖伐尔,却不得不在严密的保护下才敢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