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一百六十八年的梦想!

范-穆克想当然的认定是和过去一样的排华骚乱,而不是所大卫-科威尔口中的什么叛乱。但话说了一半,在看到中将递来的电报时,整个人愣住了。

尽管在七年前中国建立共和政权后,受到启迪的土著人或多或少的动了异心,在战争爆发后的四年来,亦曾多次向总督府请愿,但是目的无非是为了争取自治,对于这种请愿所需要的仅只是安抚一哮已,那些胆小如鼠的土著人会叛乱?

“总督阁下,现在土著人已经占领了泗水电报公司,并对整东印度发出通电,要求的各地的伊联盟立即投入到争取民族独立的革命之中,驻泗水的殖民地兵团第三步兵团的近三千名士兵同样在杀死军官后,加入了起义!总督阁下,我们面对的将不是仅发生在泗水一地的小规模叛乱,而是一场很有可能会席卷整个东印度的大起义!”

面前的总督的难以置信和自己接到报告时的反应如出一辙,发生起义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如果一但发生席卷整个东印度的起义,大卫-科威尔不知道依靠的殖民地兵团是否能够有效的镇压起义。

“立即把殖民地军团的武器收缴起来!立即!”

范-穆克开口命令道,几如本能反应一般未带一丝的犹豫不决,东印度殖民兵团尽管拥有三万多兵力,但是其中荷兰人却只有不到两千人,其它的都是当地的土著人,驻泗水的第三步兵团的叛变随时有可能引发连索反应,最终导致整个殖民地军团的叛乱!

而那些跟随总督一起进入办公室,因无法参加一楼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中举行的盛大舞会而耿耿于怀几位军官同样被这个悄息惊呆了。

巴达维亚殖民地兵团第一师的指挥官威廉上校,听完总督和将军阁下的简述后,脑子里再不惦记着宴会上那些漂亮迷人贵妇、淑女丰满的胸脯以及隐晦的暗示。

“总督阁下,类似的事情最近一次还是在两百年前,现在如果我们解除了殖民地兵团的武装,如果发生叛乱的话,我们依靠什么去镇压叛乱?依靠警察吗?”

威廉上校的口气略有些焦急,这不是骚动,而是叛乱!需要军队去镇压,如果解除了殖民地军团的武装,那么当起义席卷的东印度时,恐怕自己和此时总督府内的所有人只能卷着铺盖离开东印度,逃回本土……如果能逃回去的话,恐怕只有逃到新加坡。

“阁下,现在的问题是,是谁挑动的这场起义!要知道在过去,那些土著人可是像绵羊一般温顺!”

身穿海军礼服的塔斯曼少将问道,他是东印度舰队的指挥官,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即将这场起义和泗水港内的到访的中国舰队联系在一起。

“将军,您是说中国人?”

范-穆克眉头一皱,为了避免刺激到中国人,范-穆克在对待中国舰队到访的问题上可谓是非常的谨慎,甚至于在中方舰队在泗水外海举行演习后,还发贺电祝贺的中国舰队进行了一场成功的演习,至于那些因意外死伤的土著人在范-穆克看来,就像死去一些牲口一般不值一提,现在是中国人挑动的起义吗?

“他们可以得到什么好处?中国人帮助那些土著?中国商人可以从那些土著那里得到特许权吗?”

大卫-科威尔中将在反问时嘴角带着些许嘲讽的之意,家族中和中国商人有着密切往来的大卫-科威尔知道那些中国商人绝不会放弃殖民地政府给予那些商业特权,尽管不及荷兰商人,但却是土著人无法给予的。

“是的先生,任何稍有理智的中国人都明白,总督府可以给予的绝不是那些土著人可以给予的!中国商人的成就建立在分工式经济结构下!而且几百年来,华侨和土著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作为将军下属的威廉此时必定是站在将军的立场。

“先生们,现在并不争论的时候,从泗水还有进一步的消息吗?苏蒂尔!您现在的立即去中国领事馆,我要知道中国官方的态度,马加斯,

、法、日三国领事馆向他们通报发生在泗水的叛乱,tt人还有法国人,如果东印度土著起义成功的话,东南亚会成为100年前的南美,介时民族起义将会席卷整个东南亚。”

按住军官们的争论,范-穆克接连下达了几外命令,作为殖民地总督的范-穆克在经历了第一时间的惊慌之后,再次显现出殖民地官员应有的素质。

现在并不是熄论的时候,尤其是在中国舰队就在泗水的情况下,即便是其涉及到泗水的叛变,也要等得到的证据以后,谋求英国人、法国人甚至日本人调解。现在的最重要的是必须要尽快平息此次叛乱,把叛乱的火苗消灭在泗水。

“总督阁下,我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那些土著会把他们手中的蛇形刀举行华侨,到时或许都不需要我们动手,泗水的中国舰队就会把泗水荑为平地!帮助我们镇压这场叛乱。”

想到历史上的无数次土著针对华侨的屠杀,威廉上校的嘴角出了一丝笑意,至于那些华侨是否流血,与自己无关,重要的是能够把中国舰队扯进来!

几百年前,当第一批荷兰殖民者到达泗水后,和先他们数百年到达泗水的华侨一样,便在靠港地区建立了聚居区,几百年来,尽管泗水城经历过无数次的城市规划,但是城区仍然按照几百年前那般分散成华区、洋区,而凌散的土著区将两区分割开来。

尽管在城区内看似泾渭分明的划分着各自的聚居区,但是按照第三任荷印总督让-彼得斯-科恩的构想,根据他的意见,荷兰东印度公司把贸易范围局限于“强大的批发业”,“自由市民”应该作为中介商,让华人去经营零售业。正是这种分工制成就了华商的财富。

大量以零售业为生的华商,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意范围局限在华区,在泗水城内的每个角落都分布着华商住宅和店铺。

血!只会让野兽变得更加凶残,尽管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的领导者以华人煽动起了叛变,但却在暴乱发生后,不断的试图劝说土著们暂时先放过华人,以防止港内的中国舰队的报复,把目标投入欧洲人,以争取所谓的独立。但是当所谓的起义演变成一场名副其实的暴乱之后,局势已经发展到连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的领导者都无法控制的局面。

他们以为那些青年没有进攻华区是因为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但是土著暴徒们之所以没有攻击华区实际上是因为华区街道的街垒和其后端着步枪的青年,一些暴徒曾经尝试着进攻华区,但最后仅只是留下了一片尸体。

在泗水华区之外的每一条街道上,十余万暴徒挥着手中的甘蔗刀,不断的嚎叫着,追打着任何非土著居民,无论是欧洲人或是华人,但凡发现华人或欧洲人的店铺,都会嚎叫的撞开店门,抢劫着其中值得抢劫的一切。

此时的泗水城一片混乱,这场棘加器-以瓦西定口中的起义准确的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暴乱,高举着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在十几人一队的提着步枪的叛乱士兵的带领下,挨门逐户的抢劫着每一处值得抢劫的地方,强奸、抢劫、屠杀在整个泗水城的大多数角落上演着。

街上的一群暴徒点着抢劫的一空的商铺,然后举着刀的土著高喊“宰了中国人,烧死他们,这些中国狗”、“要回被华人掠夺的祖宗遗产”……

几名被追砍的华侨在拼命跑到街口时,绝望的看着从对街赶来土著,中年华侨看着额头被石块打烂的妻子,妻子满面都是鲜红,而女儿的眼中透着绝望的神色,十一二岁的小儿子手中提着木棍,怒视着越来越近的暴徒。

中年妇女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男人一眼,然后朝身前身后看了眼,已经没有逃路了。妇女拍拍身上的灰,跪在地上冲着自己的男人磕了一个头,然后眼中含泪看着一双儿女,然后紧紧的抱着一双儿女,似在说着什么。

三人朝着北方磕了几个头,那里是祖宗之地,亦是不久之后的魂归之地。手中提着菜刀的男人紧紧的咬着牙,眼中含着泪一言未发。

这时面带慈色的妇女突然从脑后抽出竹制的发簪,狠狠刺向了女儿的脖颈,腥红的血喷涌了出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没有尖叫,只是目中含泪的看着父母,软弱无力纤手的抚着弟弟的额头。

在姐姐的手垂落下来时,男孩没有哭!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木棍。

“夫君!来世还做王家的媳妇!”

如失魂般的妇女看了眼一语未发的丈夫,又望了眼儿子,用发簪刺入自己的喉咙。躺在血泊中的妇女看着儿子想说什么,但说不出话来,血沫插在喉头的发簪喷涌出来,涌成血泡。

“萍!走好!为夫和阿仁随后来”

中年男人面带凄色的说道,妻女自尽总好过落入那些暴徒手中。

“阿仁,别哭!别让那些杂种看轻了咱们唐人!跟爹一起杀他们去!”

拍拍儿子的脑袋中年人想笑,但没没笑出来。

“爹,你说唐山的军舰为什么没开炮?咱们不是唐山人吗?”

握着木棍的的少年,狠狠的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有些疑惑的问道父亲。

“咱们生来就唐山人!死了也是唐山鬼!”

中年男人朝着唐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对儿子说道,然后又朝着港口望了眼,此时那些土著已经冲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