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问张新闻官,青海毛商惨案固然为一人间悲剧。然这个机会是不是正是边防公署期待已久的机会!有了这个借口边防军即可名正言顺进军甘肃、吞并甘肃!否则也不会开出这么一份条件苛刻绝不可能为人接受的最后通牒!”
坐在15号的记者一起身就毫不留情的说道。
张克健看了一眼15号坐上的那个记者,嘴角出了些许不为人知地笑意,是《奉天时报》的记者,看着会场内等待着自己回答的记者的,张克健缓缓开口说道。
“杀人者偿命、夺财者赔钱、玩忽者去职,天经地意!”“杀人者偿命、夺财者赔钱、玩忽者去职,天经地意!”
马安良看着西北边防公署的通牒,喃喃的在口中重复着这几句话。
“西军完了!”在放下那份最后通牒时马安良轻声感叹道。
当西北的最后通牒一下,任何人都明白一点。自同治十年后。父亲马占鳌用一招乘胜乞降积下的河州西军的基业,随着马麒在青海对西北毛商地大开杀戒而完了,现在虱之下的西北根本就没留一丁点活路给西北,无论是解散西军或是巨额赔款,都是要彻底灭掉西军。
“七千万!就是把西军上下的家业全部卖完,也卖不了这个价啊!他们西北军根本就是想借机吞并甘肃!灭了咱们西军!父亲。他们西北军不留条活路给咱们,他们西北军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横竖都是一死。把咱们马队派到西北去。就是死咱们也要拉他们当个垫背!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拼死一击,指不定靠着兄弟们齐心协力。咱们还能争条活路!”
听到父亲的感叹马廷瓤起身说道。
“统领,廷瓤兄弟说地极是!西北军压根就没想过留活给咱们,与其做以待毙,不如咱们先发制人,挥师进军西北,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指不定到时能像建威将军那般,用一场新胜换得一条活路!”
作为西北左路分统的马占魁立即起身付和道。西军上下官佐首领皆崇尚武力,嗜血好杀,战马和军刀是他们的一切。也是是他们对内对外永远行之有效的法宝,束手就擒从来不是西军官佐的选择。
“廷瓤,我已经决定派人去西北乞和。交人行!赔钱也行!只要不解散西军,只要战马和军刀在,咱们马家军就还有东山再起地一天!”
马安良挥手止住了众人轻叹道,马安良比谁都清楚单凭西军之力,绝对无法与西北军抗衡,西北军地飞机大炮不是西军可以抵抗的。
即便是挥师进军西北取得一时地局部胜利改变不了大势,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家族都难以幸免。当年父亲之所以马占鳌说服了其他回军首领。采人向清军递上投降。为表明诚意,还把自己和其他重要首领的儿子送往左宗棠大营,原因就在于此。
“父亲!可他们根本就没留活路给咱们,解散西军、七千万的赔偿这两条就能让咱们西军完蛋。乞和!他们可以答应吗?即便我们要投降,也要像爷爷他老人家那般。如果战败或不战而降,下场也不会好过,若是咱们拼命战胜而降,反而会易于被接受。”
父亲要向西北求和打算让马廷瓤为之一惊,于是立即站起身来反对道。至于西北军有飞机大炮又能如何。当年祖父他老人家照样用大刀长矛杀掉清军三十个营几万大军,撮掉皮的湘军挂满了太子寺方园几十里的树林。
“愚蠢!现在西北军兵威之盛非左帅所能相比!如果我们背水一战反倒落了他们口实,界时只会身死族灭!廷瓤我意已决无需多言,你立即整军准备进攻青海。西北的怒火如果必须要用脑袋来平息,咱们就用宁海军的脑袋来平息他们地怒气!他们既然若出来这个仕,就要负起责任!”
马安良喝声训斥到长子的短视,如果可以争的话马安良绝不会选择现在这般束手就擒,但是现在西军没有选择,抵抗地结果只有身死族灭。现在马安良只盼着能用宁海军的脑袋去平息西北的怒气。为了马家的基业马安良只能做此选择。
“父亲老糊涂了!现在即便是咱们进军青海拿宁海军的脑袋暂时平息西北怒火,但西北绝不会容得咱们同。他们早晚还是会收拾咱们西军。占魁,你怎么看?”
一出统领府马廷瓤便对身边的马占魁说道。没有了战马和军刀,没人会把咱们当成回事!占魁一切谨听少爷吩咐。”
见少爷这么问自己马占魁立即抱拳应道,马占魁并不愿意拿自家兄弟的脑袋去换外人的施舍。
“你立即回营清点左路军,然后和我的右路军会合,我已经派人去青海知会马麒,到时马麒从青海进新疆,咱们会合宁夏马福祥地昭武军,现在西北军主力陷于俄国和黑龙江,只要咱们先发制人拼死一击,或许咱们还能给西军争取一线生机!只要越过了石嘴山若大的绥远就是咱们的马场,只要把西北的那帮子商人打怕了、打痛了,他们才知道咱们西军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主。”
马廷瓤目中带着些许嗜血的寒光对马占魁吩咐道,如果父亲未令自己整军准备进入青海,或许马廷瓤还没有整军进攻西北的机会,但是现在自己完全可以打着进军青海的名义先发制人,直接进军西北,像当年爷爷他老人家一样,用一场完胜迫使西北接受现实,绝不能像父亲那般束手待毙。
位地鼓楼对面的津和洋行是一家在一年前进入西宁地的美资洋行,在拥有数十家洋行的西宁城内,规模一般的津和洋行仅只勉强维持运行,一年来在西宁的商圈里头没人听说过津和洋行做过什么大生意,就和洋行租的两层高的木楼一般,在西宁城内不显山不水。
“西军左右路军联手进军西北?”
看着收到的这份情报,李子丰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在李子丰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虽说这两年西军靠着羊毛生意大发其财,过去用的单响老毛瑟早都换成一色日式三八步骑枪枪,甚至于还装备了十几门日式山炮,对西军而言这根本就是鸟枪换炮,可若说到挑战西北军,即便是再过三十年他们也没有那个实力,否则那马安良也不会屁颠屁颠一接到通牒后就立即派人求和。
办事处那边昨天上午就传来消息,西军地统领马安良已经通过办事处表明了自己地态度,他派去西北求和的人也已经离开了河州,这时候马安良会一边求和一边派人进军西北?拿鸡蛋碰石头?可能吗?
“现在他们求着真主保佑边防军不要进军甘肃都来不急,还要主动进军西北,根本就是个笑话!他几个是想银子想疯了!开始编造起情报了!”
李子丰随手把这份情报折成几折后,便竖放在铁盘中用火柴将其点燃,在李子丰看来这份情报根本就是自己收买地那几个线人提供的假情报,所以根本没有上报的必要。此时的李子丰显然忘记了身为情报员的原责之一,不要自我判断情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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