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沉没

“长官,我们接到一份明码电报!是古斯特洛夫号发出的!他们遭受潜艇攻击!”

“什么!”

陈哲明几乎是惊声喊叫着。

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都为之一变,无论国防海军或是联军司令部都明令禁止对搭载有德国难民的商船或军舰加以攻击,而现在他们竟然遭到了攻击。

“潜艇伏击圈,,六艘,”

心下浮现出古斯特洛夫号所在的难民船队,两者相一联系宋明举脸上的血色淡去,他的双手微颤着,眼睛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长官,这绝对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攻击!”

“问题是谁干的?我们,,绝不可能!”

“难道是俄罗斯人?”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干?”

“这根本就是谋杀!”

就在众说纷纭时,宋明举面色一肃,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论此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好了,诸位,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争论这些了,我们现在必须要全速驶向出事海区,营救那些难民,还有将此事通知战区司令部,要求他们对北海和波罗的海海区派出反潜飞机和舰艇,一定要找集那些潜艇!”

尽管还不知道是谁的潜艇设立的这一伏击圈,但宋明举还是敏锐的意识到,在这个海区发生这种恶件的将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而且,”

“现在,我们肯定是嫌疑犯!”

在众人执行命令时,陈哲明有些紧张的说了一句。

宋明举点点头,的确,发生这种事情之后,第一嫌疑犯就是中国或者俄罗斯,因这一海区处于中俄海空军的控制范围,除去中国或俄罗斯之外,谁还会这么做?

“所以,我们除了救人之外,必须要找到他!让阳城号负责!”

“也许我们会被盯上!”

“如果我们被打沉了,至少,”

宋明举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一些事情,不过我希望我们可以打沉他们,那怕就是一艘!”

在靖涛号全速朝着古斯特洛夫号被攻击的海域航行时,古斯特洛夫号的船头已经朝着西南方倾斜了万度。在漆黑的机房里,人们坚守岗位,其他船员关闭了舱壁,开动抽水机。甲板上,在武装警卫的威胁下船员正在放救生艇,但吊杆冻住了。魂飞魄散的旅客们拥挤着,掉进了救生艇。

船头,乌施德拉维特攀登到外面的甲板上,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内甲板。海水已经灌进船舱,里面像沙丁鱼罐头挤满了人,他听不见人们的哭嚎,但可看见人们在水里挣扎。

他不愿意去看这一切,这时他又看看见几颗红色呼救信号腾空而起,飞上开空的求救信号,让他心生一丝希望,或许会有船赶过来搭救大家。而在他的下面,一片混乱,几百名旅客攀扶着正在翘起的船尾爬行。他登上扶梯朝救生艇走去,一根钢架在他面前倒下,他向后一闪身,绕过舷梯,船身猛然一震,人们惊叫起来。几个妇女和孩子,被翻了个的救生艇弹出去落在黑夜笼罩的大海里。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背。那是位妇女,在岸上候船时,她曾与他说过话。

妇女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另外两个孩子牵着她的衣角。

“救救我吧!”妇女冲着乌施德拉维特的喊道。

“您是位男子汉,您一定知道我该怎么办!” 但是此时他同样也是无计可施,除去听天由命之外,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整个船队所有的运输船都遭到了攻击,这绝对是精心策划的阴谋,是什么人干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突然,他想起了橡皮救生艇。

“请不要走开”

他看着祈求自己帮助的妇女和她怀中的婴儿。

“我想办法让您和孩子到救生艇上去。”

“您疯了!我怎么能让孩子呆在冰冷的水里。”

妇女听到乌施拉维特的话,突然变得的愤怒起来,她怒容满面地望着这个男人。

“你们这些男人只会在那里转圈圈,什么也不干。”

她恐惧地睁大了眼睛,拖着孩子朝后甲板走去。她的表情使乌施德扯液二深为不安,但却叉很丹奈,除尖救生艇!外。怀有其竹圳择吗?

他望了望咆哮的大海,海面上气温在零度以下,寒风刺骨。他听见几声枪响,压过了叫喊声,海浪打湿了他的面孔。他突然感到十分恐怖。他不愿死去,他怎能让妻子孤身一人留在这样的世界上?

慢慢的他终于镇定下来。

“应该体面地死去”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冰海沉船中的画面,浮现出那些仲士们面对海难时的表现,心中不禁百感交集起来。这一切顷刻将化为乌有,音乐、美酒”这些人生所追求的东西就像空中阁楼,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已经冷静下来,并决定坦然面对这一切的他回忆起自己初上船时,船员曾经禁止他在船上吸烟,也想起他开的那个玩笑。

“假如船要沉没,一定会允许我抽烟。”

想到船员当时的说笑着给出的许可,他决定在死去之前,吸一支烟。他点了一支烟,没吸几口就扔掉了,又点了一支,又神经质地扔掉了。

第三支烟,他一直吸完。

“这样的时候,能抽烟吗?。

一个人有点恼火地问。问话的是个带着铁十字的高级军官。

“您也抽一支吧,不论如何,一支烟一会儿就抽完。”

军官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就象看着一个该送进疯人院的病人一样,嘴里又说了句什么,走开了。一个救生艇上装满了儿童和妇女,几个男人抓住救生艇舷不放,被悬空挂在那里,后来被维持秩序的士兵地推进大海,而在船栏杆上甚至还有人脱去制服,跳入冰冷的海水中。

一个巨大的身影,迈着缓慢的步子,在朦胧中朝乌施德拉维特走来。来的人是个潜艇见习军官,他面色苍白。两只眼睛睁得挺大。他用手指了指他的小腿,一块腿骨穿透裤腿露了出来,血洒在结了冰的甲板上。

“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孩子?”乌施德拉维特关切地问。

“我呆在下面,被弹片击中了。这一下完蛋了,!”

见习军官心神不安地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