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是自己的家啊!

“啊!”

和莫辛步枪相比毛瑟步枪短出了十来公分。这十来公分在拼刺时是致命的距离,当占枪长优势的俄国人将刺刀刺入一个战士小腹后,那个战士几乎是拼命嘶吼着,顶着腹间的刺刀向前冲去。枪短的劣势在战士的体内化为乌有,战士枪头的刺刀刺进入了原本兴奋的几乎要高吼地俄国人地体内。两人最终都倒落在泥泞的阵地上。

此时九营战士们拼尽全力,用手榴弹、刺刀、工兵铲去阻挡四周疯涌而来地敌人的前进,一波接一波冲上来的敌人,两翼的阵地也已经完全崩溃。要塞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被风暴吞没只是时间问题。

在刺耳的冲锋哨声中,战士们怀着最后一搏的死勇,与迎面而来的俄军扭打在一起。子弹用完了就拚刺刀,刺刀折弯了就用枪托。枪托砸裂了就用拳打∶手撕,用牙咬!血液和残肢下雨一般往地上泼。枪声≮声、喊杀声、咒骂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被炸散的阵地的土壤在雨水下和着血液被染成了血红色,阵地了如阿鼻地狱一般无比的恐怖。

枪声终于停了,随着百年商道边的这个无名小山包上的硝烟散去的时候,蜂拥而来的俄军终于在付出沉重的代价后,占领了这个已经变成人间地狱的无名小山包,已经精疲力竭的俄国士兵,乒躺坐在被血水和着雨水染成血黑之色的山包上。

当大雨中的那个传出了几个小时的枪炮声的山包静了下来,整个买卖城也跟着静了下来,在楼上始终观察着那个山包的高在田在看到俄国人的三色旗从那里升起的时候,默不作声的摘下了军帽,冲着远待罩在大雨中的山包行了一个军礼。

躺在血泥中的俄国士兵忘记了大雨浸透军服的冷意,他们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会,他们在庆幸终于从中国人手中夺取这个该死的地方,还有这条该死的商道。此时的这些俄军已经没有了先前,对中国军队的轻视之心,过去的几个小时九营用自己的战斗,告诉这些俄军,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而就在这时已经完全放松的他们,看到一个浑身和着血泥的中国军官从血泊残肢中站了起来,面色中带着笑意,已经乒不堪的俄军对这个中国军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在军官的示意下,几个距离他较近俄国士兵疲倦的提着枪走了过去,这他们看到惊恐的一幕,那个中国军官看着一边被俄国人扯下的那面残破五色旗,笑着把手中的手榴弹扔进了胸前的鼓鼓的挎包之中。

突然大雨中沉静的山包上,又一次响起剧烈的手榴弹的连绵爆炸声,那面刚刚树立起来的三色旗,和多名俄军被炸得灰飞烟灭,那面刺目的三色旗也随之被炸飞了。

“把买卖城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看着雨中的买卖城木栅围墙外,已经构建完整的防御工事h逍∷低德洛夫开口命令到,为了这次进攻,陆军部从远东各地调来了三个日式野炮营、两个重型臼炮营,再加上边区驻军原有的一个旧式野炮营,这些炮兵足够把买卖城从地图上抹去。

至于炮弹。谢德洛夫并不担心,从日本进口的弹药,在乌丁斯克下了火车后,都已经装船从色楞格河北上,只需要不到十个小时,炮弹和其它补给就可到达恰克图码头!后勤不是问题,现在地问题是必须要在中国的援军到达之前。彻底解决买卖城中的中国军队。

之前的对脚下的这个无名山包的五次进攻,对谢德洛夫而言,有如噩梦一般的耻辱,近三百余名哥萨克征发骑兵,在第一轮进攻中在中国军队地机枪和刺刀以及后继骑兵的打击下,几乎被全歼。只有数十人逃了回来。

之后的四次进攻中,半个布里亚特步兵营以及一个亚美尼亚步兵连的损失,更是超出了谢德洛夫的估计。面对中国军队一个营近五百人的伤亡,绝对是谢德洛夫军事生涯中地耻辱,即便是十二年前在满洲和日军打仗时,也没有碰到如此大的伤亡。虽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有轻敌地因素。

近五个小时足够中国军队在买卖城,修建完整的防御工事▲且从库伦俄国领事馆传来的消息,中国援军正在北上,尽管现在下着大雨,中国军队增援的脚步必定会被拖住,但是谢德洛夫必须抢在中国增援地军队到来之前,占领买卖城!

“咔!”

位于山包前刚刚前置的重型臼炮营阵地中,一名身强体壮地俄国炮兵奋力抱着近四十公斤重的炮弹,将其装入臼炮之中。此时重型臼炮营的八门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径臼炮。已经作好了发射准备,臼炮的最大射程虽然只有八百多米。但是在重型炮弹的威力和他弯曲的弹道,即便是在重炮林林的欧洲战场,也为德军步兵所顾忌。

“咚!咚!”

随着一旁身着白色军装的军官们地一声呼喊,重型臼炮营地阵地立即被一阵沉闷的炮声笼罩,炮弹地刺破开空的呼啸声,打破了天地间的沉寂,立即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的声音。

一个土木构建机枪掩体被炮弹直接命中,掩体内战士们的残骸被的数米的空中。正在观察的石良被拖进掩体,置身于战壕、工事之中的第七旅官兵们,眼睁睁地看着俄军炮兵的狂轰滥炸。

俄国人的炮弹像是用不完一样,持续了约0分钟也没见结束的俭。石良喘了一口气,爬出了掩体,作为连长的石良的,现在必须要组织救护伤患清点损失的时候,又听到远方隆隆的炮声。

一枚炮弹在石良身边开花,几分钟前将石良拖进掩体的战士,再一次把自己的长官拖回了掩体,原本整齐的工事此时在爆炸声中被炸的四分五裂,一颗城外的小树被炮弹直接命中,木屑与枝叶四处溅飞。石良被近在咫尺的炮弹震得头晕眼花,只能在掩体里等炮袭结束。

用门板、木梁构建的掩体。在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中,不时有土粒顺着缝隙落下来,掩体内木桌上的空饭盒,顺着被震的不时上下抖动着和勺子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响。

被先前的炮击震的头晕眼花,刚刚回过来神的石良,抖抖衣领内的灰土,从观察孔朝外看去,炮弹如同下雨一般落在阵地上,不时落入战壕的中的炮弹,扬起的烟雾尘土和着炸飞的战士的肢体飞散开来。

“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绝不后退!”

感受着从未经历过的炮火,石良看着阵地上那面在炮火中、大雨中的仍然飘荡着的五色国旗旗,石良想起了营里的那个小参谋的话来,抓一把工事地散落的黄土,石良使劲嗅了一下,和江苏老家的土是好像一个味儿,用舌头品了一下,湿润的土壤和家乡的土,完全就是一个味!刹那间,石良明白了为什么九营的兄弟们死战不退,这脚底下站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啊!

草原上的气变化无常,之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下起倾盆大雨来,这种大雨下起来覆盖的广,穿着雨衣站在路边地冷皱着眉。看着搭载着唐师的车队的速度越来越慢,原本搭载在卡车上的官兵们,此时都已经跳下了卡车,奋力的喊着号子,推动着陷入了泥泞之中的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