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地!

“啊!”

刚一冲入一连的阵地之中骑四连的官兵们便呼喊着挥舞着马刀砍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哥萨克。在先前的冲锋和与步兵的撕杀中已几如疲军的哥萨克们,之前在一连的拼死一击中。仅仅是靠着最后的勇气在那里苦撑着,而此时被屠杀的角色已经发生了转变,骑四连的这支生力军的突然加入,瞬间击破了残余的哥萨克们最后一丝勇气。

“我们……赢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明哲目中含泪激动的吼着,似乎是在发泄着胸中压抑多年的情绪一般。之前一连以超乎人们想像的勇气,面对着骑兵发出的拼死一击,冲垮俄国人的勇气,为骑四连的攻击创造了条件,两个连消灭一个建制完整的俄罗斯哥萨克骑兵营,在中国抵御个侮的历史上这是第一次。

“我们没赢,一切才刚开始!”

眼前的震人心魄的一幕同样震惊了于文泰,于文泰未曾想到自己的士兵,那些自己心中的一不顺立即撒开脚丫逃跑的兵油子们。此时竟然表现如此的勇气,短暂而震震人心魄的绝死一击之中,没有一个士兵逃跑,于文泰看着自己安置在后方的两个轻机枪组,不禁心生一丝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为了阻逃,而把他们设在那里,也许……一连的阵地就不会被哥萨克突破≈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还有两个半小时!

而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山包下传过来,在草原上回荡着,伴随微风袭来的硝烟味混杂着浓密的血腥味,笼罩着整个山包,在后方作为预备队的二连官兵闻着空气中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看着山下震人心魄的一幕,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所有官兵都沉默不语,一连用自己的牺牲为他们做出了榜样。

战斗结束之后,在两侧山岗下的这条百年商道中,中俄两国军队第一次交战的时的主战场,只见那肉眼可及的视野内,零零落落的散布着无数人与战马的尸体,间或还有一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死尸丛中哀哀悲鸣,滚滚的浓烟从战场中升起,直升到半空中。“耻辱!这是俄罗斯陆军的耻辱,一个哥萨克骑兵营,被两个连队的中国军队全歼!是整个俄罗斯陆军地耻辱!”

在距离一连阵地不到半公里外的前营子俄国海关大楼上。从望远镜中看着中国军队的阵地上遍布的死尸,谢德洛夫几乎是狠狠的摔下手中的望远镜,大声的斥责道,即便是放下望远镜,谢德洛夫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中国人的阵地前那刺目的场面。

谢德洛夫原本以为眼前设于商道中地中国军队那层单薄地防线,只不过一个冲锋就能拿下,然后俄军就可以立即冲进只有数百米恰克图城内,但是此时一个营几乎被中国军队全歼的结果,让谢德洛夫感觉到的更多的是羞耻和因其带来地愤怒。

“效忠祖国,誓死戍边!”

从山包上走下来看着眼前的布满尸体地山谷。那些到死仍然紧握着武器地战士≮文泰的脑中回响想半个多小时前,那些战士的响彻云霄吼声,此时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自己之前的誓言。

“连长……”

不远处传来的一名士兵的哀号声。听到这个声音于文泰连忙走了过去,只看到一个伤兵正奋力想把一截被砍断的肢体按回去‖时一边大声地哭喊着。

“你他娘地听到没有!快给我们连长包扎,救不活我们连长,我毙了你!”

一名浑身是血地愤怒的军官一边吼叫着,一边拉动枪栓指着一旁衣袖上系着红十字标志的卫生兵,看着眼前的一幕于文泰便喝了一声走了过去。

“都住手!”

“……去看其它人吧!”

看着躺在地上的伤员尽管是满面血污,但是于文泰还是认出了这个嘴中喷着血沫的军官是一连长宋杰,自己营中唯一的一名军官生,此时他胳膊被砍掉半截。胸腔也被辟开了大半血液已几乎流干。这种伤就是大罗汉金仙在也救不活,于文泰便挥挥手让卫生兵去救其它人-

经意识模糊的宋杰喃喃着。仅存的右手无意识的像是在腰间摸些什么。

“在这……”

蹲下身来的于文泰隐隐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从他的腰间的武装带上热逍∷低短剑,放在宋杰的手中,然后重重的握着他的手,以让宋杰握紧手中的“军人魂”。

“成……成……仁!不……亡……”

紧握着手中的“军人魂”短剑,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放在胸前后,宋杰在闭上的眼睛的刹那,好像回到从前回到了军邢业那会,似乎耳边又响起了校长授剑时的嘱托,还有军官学校教学楼前那个手持步枪作冲锋状的士兵铜像。

“成功成仁!荣誉!责任!国家!奉献!”

见宋杰已经闭上了眼,于文泰从宋杰的手中紧握的“军人魂”内抽出短剑,看着在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的军人魂短剑上的两面分别刻着的十二个字,于文泰不禁感觉有些神伤,看着已经合上眼的宋杰,于文泰把短剑重新插入了剑鞘。

“一路走好!我随后来!”

示意战士把宋杰的遗体裹进毛毯于文泰在心下默道。

“王排长,由你暂代一连长职务,从二连给你们连补充一个排,那怕就是死,你也要给我死死的钉在这!记住了!成功成仁!不当亡国奴!”

看着用毛毯包裹着宋杰的遗体被抬走后,于文泰看着脸上挂着泪的王定坤,也就是之前拿着手枪指着卫生兵的军官,语气严厉的说道。

“是!请长官放心!只要一连还有一个活人,老毛子就别想从这里通过!”

王定坤非常难得的按照宋连长的平时的那般作态说道,如果不是前线禁止行军礼,王定坤非畴像过去的宋连长那样行标准的军礼。

此时的一连的阵地上一片寂静,偶尔可以听到伤兵强忍着痛的呻吟声,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幸存的战士们静静的依在散兵坑中,目光中带着绝然之色,像受伤后的野兽一般添拭着身上的伤口,同时警惕着随时可能来犯地敌人,准备给来犯的敌人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