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清爹是怎么了的见爹这般表情,吴大峰便开口说道。
“今天到集上,听新闻匣子里说,洋鬼子要打西北、逼主任下台,洋鬼子要灭咱们的种,老大,你几个说,咱们吴家的男人这时候该咋办!”
位于马来半岛北部的槟城,是马来半岛华人人口最多的城市,自从几百年前明末时第一代华人移民到达这里后,华人用几百年的时间通过十几年的努力,把槟城这个哼荒无人烟之地,建设成的大马的第二大城市,这座城市无疑是华人创造的,只是他并不属于华人。
当司马的那句“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随着电波传到槟城的,槟城收音机前的人们如同雷动一般,尤其是华人学校里的学生们,更是陷入一团狂热之中,祖国在召唤他们!
“小妹,大哥和二哥下午就要走了,弹首曲子给我们听听好吗?”
看着在一旁帮助母亲和姐姐们缝制旗帜的小妹,谢子轩轻声开口说道,此时的谢家的客厅里,带着些许的伤感,谢子轩想让小妹弹首曲子好让大家的心情轻快一些。
“嗯!”
才九岁的谢淑敏听到二哥的话后,便从站起身来说到,然后走到一旁的钢琴旁边,拉下盖着钢琴地布,轻抚了一下钢琴。这台钢琴是谢国安送给自己小女儿的生日礼物。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九岁的谢淑敏在华人学校的钢琴比赛里得了亚军,作为对女儿的奖励,这台钢琴并没有花谢国安多少钱,从国内进口的钢琴的音质并不比欧洲货差,但是价格却不到欧洲货的三分之一。
200多年来,钢琴生产一直由欧美垄断,直到西北地产品试验所制造出第一台两钢琴之前,一直如此。正因为如此。当南洋的一位商人在工业品展览中心看到西北公司制造的钢琴后,就立即投资与西北合办了钢琴厂生产钢琴,因为战争地原因。整个亚洲的钢琴来源全部断绝,这位南洋的商人从中看到了钢琴的市场地商机。
“叮、咚……叮、咚……”
当谢淑敏的指尖在琴键上跳动地时候,清脆而美秒地琴声如流水般倾泻出来,优美的钢琴声在屋中盘旋着,谢子轩和家人一起沉醉在这美妙的旋律中,这清澈的声音让秦少峰不禁走到钢琴旁边依钢琴着№受着这美妙的音乐带来的感官上的舒适。
坐在椅子上的谢子良闭着眼睛听着小妹弹出地优美地琴声,听着这优美的琴声。谢子良知道也许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到妹妹演奏。但是不得不离开这里,虽然西北地动员令无法到达南洋,但是正如司马主任所说的那样,祖国母亲已经对每一个中国人发出召唤令。
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小女儿弹的曲,曲子很好听,那怕是并不懂得音乐的谢国安也沉浸于其中,此时的谢国安才第一把自己的目光从两个即将离开家,走上战场的两个儿子的身上移开。看着弹着琴的女儿。
谢国安并没有反对自己的儿子离开南洋。到西北去为保卫祖国的边疆而战,几年前。自己不也曾参加过革命党,为反对满清争取民族的自由而战吗?那一次是为了争取自由,而现在是为了保卫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自由。
谢淑玲和母亲还有姐姐在一起缝制着国旗,有旗的地方才有国家,随着西北广播电台的宣传,这一理念早已深入人心,即便是在南洋也是如此。五色的国旗已经快要缝好了,一边拉着针线,一边听着小妹弹出的优美的琴声,这时谢淑玲看到正埋着头认真的做着针线母亲,可以看到母亲眼角依然含着泪水,谢淑玲知道母亲的心里仍旧在难过着。
看着含泪的母亲,又看一下父亲,谢淑玲不禁猜测,当年父亲离开母亲回国参加革命时,母亲是否也是这样含着泪水为父亲送行,当时年幼的自己只是依稀记得自从父亲离开后,母亲每天都会站在窗前朝东北方的祖国望去,那时父亲就在那里。
“叮……”
美妙的乐曲结束之后,谢淑敏回头看着自己家人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面带笑容看着她鼓起掌来,而此时那面五色旗已经缝完了最后一针,谢淑玲和大姐还有母亲把这面像征着祖国的国旗拉开,让哥哥们看一下,谢淑敏几乎是强忍着自己的眼泪,看着大哥和二哥,他们已经收好了包裹。
“小妹h逍∷低谢你!”
看到眼前这面凝聚着母亲和妹妹们心血的红色战旗,谢子轩和谢子良站起身来说到,看着母亲和三个妹妹们谢子轩感觉眼里一热,泪水好像在自己的眼里打着转。
“儿子们,在我这一辈子里头没有什么比拥有你们这样的子女,更让我感觉到骄傲和欣慰,把这面国旗带上,无论这场仗打到什么地方,它都会陪着你们。不要担心家里,现在去吧!不准哭!咱们中国的男人从今天起只流血不流泪!要哭让那些洋鬼子去哭吧!”
从女儿的手里接过已经叠好的国旗,谢国安强忍住眼里的泪水把战旗放在长子的的手里,看到自己的儿子眼里含着的泪水,谢国安硬声说道。
“父亲、母亲!请你们多多保重。”
谢子轩接过旗强忍着眼泪说到。
“大哥、二哥!你们都要回来,你们听清楚了吗?都得给我回来!”
把大哥和二哥的背包放在他们的手上,谢淑玲流着眼泪大声说到。
“我们会回来的,小玲!”
听到妹妹的话后,秦少峰说到,说话地时候回头看了母亲一眼。此时母亲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谢子轩露出一个笑容,想安慰一下母亲,却看到母亲的脸上的悲意更浓了,而大妹扶着母亲在那默默的看着自己。
“大哥和二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都知道现在南洋的有成千上万个和他们一样的勇士离开自己家庭,他们只是其中之一!这是咱们中国人地责任。”
看着大哥和二哥的这就要离开了,谢淑云开口对已经仍然在痛哭着的母亲说到。谢淑云清楚地知道他们的为什么离开南洋,为了祖国免受侵略每一个中国人都需要担起责任。可是尽管明白这些,但是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伤心。但是在大哥和二哥离开之后,作为家里的长女,谢淑云知道自己不能哭。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要不然就是追到十八层地狱里头我饶不了你!”
在距离南洋数千公里外的西北公司地一个公司农场里,一个妇女一把抱着自家的男人大声说地说到。女人地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满面的泪水。已经不见平日的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