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王爷的马匹和马车备好了,要不要过来看看?”
“看马?”虽然不解,但孟欢还是跟了过去。
马匹在马厩里踱着步子,膘肥体壮,孟欢伸手摸摸马的额头时,山行的低音响在耳边:“王爷一心回京吗?”
孟欢转过脸,对上山行憔悴的目光,才意识到他有话对自己说。
孟欢点头:“他跟你说了吗?”
“说了,”山行摇头,他平日吊儿郎当的眉眼变得凝重,“王爷要独自回京,行完这几百里的路,向陛
他声音顿了一顿。
“可我不想王爷再做忠臣。”
“……”
好像被什么东西当头敲下来,孟欢心口震动,和他视线相对。
“其他人对王爷有公论,也有名节的打量,认为他应该敬天法祖,甘为臣媳,做一个备受委屈但仍然鞠躬尽瘁的忠臣。但你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不是朝廷的人,我们是王爷的人,只有我们真心实意为王爷的未来着想。”
陈安说的没错,激进的部
下已经有反意了。
“你觉得这一切是王爷应该遭受的吗?”山行说,“王爷焚膏继晷,日日为朝廷操劳,可换来的是狡兔死走狗烹。王爷的才华不亚于宣和帝,当年若不是太子被废,现在该坐皇位的就是王爷。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
孟欢低也不说话,着头,就用手去摸马的脑袋。
“王爷回京的心意已经确定了,我们任何人都劝不动他,也许你——”
山行声音含着些乞求,“我宁愿跟着王爷出生入死,也再不愿意在这个倒行逆施的反朝苟活,王妃,你若是为了王爷着想,那就劝劝王爷。”
意图出来了。
孟欢摸着马匹的脑袋,半晌不语。
敢情,他也被当成能左右大佬思想的夫人了。
孟欢眉眼干净俊秀,怔怔发了会儿呆。终于,他收回了摸马的手,摇头:“我只是他老婆,我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这句话很有说服力,本身也长得白白净净,声音温吞,感觉好像脑子转的比较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