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建成帝又找了左右相与一众骨干大臣议事,可这回局势明显变化了。沈相一派的臣子纷纷将太子以往所作所为细细铺出,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太子不配为储君,而后又将北狄所提条件一一分析,指明利弊。
建安帝越听越烦躁,最后无奈道:“沈相,你们这是要我命啊,章远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又怎么能把章远往火坑里推。”
不久前才将自己一个儿子送去皇陵,现在建成帝无论如何都不忍再动太子了。
就算同样是与外邦勾结这样的事,在建成帝眼里罪状也是不一样的,太子总归是太子。
“圣上,君父君父,先有君臣再是父子,您得为天下百姓多加考虑而不是一味的纵容太子行事。”沈相言辞恳切,“若是如此,最后咱们天启朝怕是要就此断了啊!”
宁振戚比沈相更加气愤,也更加直言:“圣上,老臣不管别人怎么想,可我那三十万宁家军可不受不了这个委屈,一国太子竟然为了谋私利而不顾边境安危,不顾三十万条人命,老臣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太子要是继续当这个储君,宁家军第一个不同意!”
建成帝一口气又堵在喉头,“你!”
也有站在太子一边的大臣:“沈相与大将军不免夸张些,用宁家军来威胁圣上又与居心不良的北狄人有何区别,太子错归错,但是因一个北狄小国就罢黜太子未免让人看了笑话去,这些年来太子协助理政我们都看在眼里,又怎么能说太子全是过错?”
“圣上,此事应当慎重考虑,切不可动摇国之根基啊。”
建成帝仿佛听到了想听的话,不断点头赞同,“爱卿说得不错。”
沈相与宁振戚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