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以为祈候关是出了什么事,不料宁暨回帐便问:“长安的信来了吗?”
这样的日子维续了快四年,直到那最后一封信件到来。
再次回到长安,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他知道长安形势复杂暗流涌动,可再复杂也牵扯不到宁王府。
他以为裴婼、国公府在东宫的庇护下能得一寸安宁,没想到居然首先卷入这场变动中。
信件中偶尔也会提到她身子不佳,可没料到已严重至斯,一朝不慎竟夺了她的命去。
她没入皇陵,郊外的坟听闻是她身边逃过一劫的婢女立的,还算齐整,只是终究委屈了那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人。
宁暨仿佛回到了大哥死去的那些时日,他坐在那座新坟前,一坐就是一整日。
他时常想要是他当初不离开,要是他在祈候关的时候能多想一点发觉局势的变动,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宁暨恨自己,更恨那些害死她的人。
他没让自己颓废多久。
长安一切与他而言都极为陌生,他花了一月时间去厘清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打通人脉。
又花了几个月去寻找那些太子作乱的证据,借着与太子对立的皇子权势,将那些证据一一呈上。
外人也许只看结果,可其中艰难又能与何人道。
太子一党轰然倒塌,长安城内不胜唏嘘。
宁暨在裴国公与裴玦出狱后见了他们一面,两人其实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还活着,可是却与温氏、裴婼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