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踱着步子,盛宣怀在心里思索着,思索着如何阻止中堂对唐浩然的招揽。而就在他思索时,盛五却再次走了进来。
“老爷,郑观应、郑大人求见老爷!”
郑观应!
管家的话让盛宣怀的眉头一扬,这春节刚过,退隐澳门长达五年之久的郑观应,已经开始蛰久思动起来,春节刚过,便来了天津,门路一直走到了自己这里,现在他来的正好,让他也给拿个主意。
郑观应一进屋,盛宣怀便热情的招呼起来,两人在招商轮船局的时候,便交情颇深,而且先前他也曾向其许诺会寻机向中堂再次举荐他,两人先是聊了一会各局的事物、时事,盛宣怀眉间隐带着的些许忧色,还是让郑观应注意到了,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杏荪,为兄看你眉宇不展,莫非有心事?”
“哎……”
长叹口气,盛宣怀看着郑观应却是连连摇头。
“实不相瞒,非是小弟有心事,实是感觉对不住正翔兄,恐怕小弟有负兄之所托了!”
盛宣怀一句话,便把事情从自己身上,踢到了郑观应的身上。
“哦!”
眉头微微一跳,郑观应强笑道。
“谋士在人,成事在天,非人所能求,为兄亦深知杏荪老弟的苦处!”
话是这么说,但蛰伏于澳门五年之久的郑观应,若非有“入世”之心,又岂会春节刚过便来到天津,以拜访旧时好友为名,于此常住,尤其是眼前这位深得中堂大人信任的盛宣怀,更是隔三差五前来拜访。
“哎!”
郑观应的失落,盛宣怀又岂会看不出来,于是便连连叹道。
“既然事已如此,那小弟也就不瞒正翔兄了,自从上次小弟说服正翔兄出山后,便有意向中堂大人举荐你往招商局,现在招商局、电报局多种缠身,小弟也是分身乏力啊,正于谋划间,却突生变故,实是令小弟措手不及,愧对正翔兄啊!”
虽说盛宣怀话里的意思还没有挑明,但郑观应却已经隐隐猜出了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他并不是向自己诉苦,而是告诉自己,这件事他正在办,但是碰到了一些阻力,而这些阻力来自他人,既然是你的事情,那你也应该在一旁出谋划策。
“杏荪老弟,如此厚待为兄,兄焉能不知,只是不知这变故是为何?还请老弟告知!”
郑观应的“上道”,倒让盛宣怀少了许多麻烦,于是他便开口说道。
“不知正翔兄是否听过唐子然这个人!”
“唐子然?莫不就是那个著写《泰西策》的唐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