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院子响起些许金属撞击声,坐在板凳上的谭嗣同好的瞧着穿着一身短打的唐浩然,他的双手提着那个铁疙瘩,不时的在煤泥上踩着,踩了一会之后,他便将铁疙瘩往锯末上的沾了下,然后便提到一旁。
在谭嗣同的注视中,那个铁疙瘩里挤出一块圆煤。
这一瞬间不单常年随着少爷走南闯北的胡理臣、罗升两人都惊呆了,就连见多识广的谭嗣同也忍不住站起身来,他的眼睛盯着那挤出的圆柱状的煤块,瞧着上面的“窟窿眼”,满面尽是不解,这是干什么?
实际上,从一开始,谭嗣同便琢磨不透唐浩然要干什么,那个重达十余斤的铁疙瘩,是铁匠铺用了十来天的时间,花了十几块大洋都未制成,到最后还是唐浩然出了主意,用从天津买来的洋人汽船上折下的旧管子,截断制成机圈,这才算了事,唐子然看过后,似乎很满意,直接定了20个,差点没把那铁匠愁死。
接着又吩咐罗升,去煤行买了200斤粉煤,然后在煤里掺进去了足足五六十斤土,一般的煤行至多也就掺20斤,再掺就不出火了,他可好竟然掺了五六十斤,然后便直接在院子里和起煤来,足足和了半个钟头。
然后便在旁边备好一盆水和一堆锯末,接着便踩那咣咣作响的机器干了起来,至于那盘水是涮机器用的,夯实好煤之后要沾一些锯末,这样煤饼便不沾地面上的土,这谭嗣同倒是能看明白,可他看不明白天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在院内四人的注视中,唐浩然打用这与后世的煤球机有几分相似的“铁块”,接连打出了十几个煤球,依如记忆中的那样,将其整齐的打成一排,待瞧见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罗升时,唐浩然便说道。
“胡理臣、罗升,要不你们试试!”
他们俩是谭嗣同的家仆,在唐家粗活重活一般也都是他们俩干。这打煤球自然也不例外。
“唉,唐少爷!”
罗升一听连忙跑过来,学着唐浩然的样子,在那里打起煤球来,借着脚力夯实煤,然后提着它走到一旁,将那顶出来的杆子压下去,这活干起来倒是有些新鲜。
“少爷,先洗把脸,擦擦汗!”
不过是刚一闲下来,那边云儿便把洗脸盆端了过来。
“子然,你这是……”
看着刚洗过脸的唐浩然,谭嗣同有些疑惑的问道。
“蜂窝煤!”
吐出三字,唐浩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不无得意的说道。
“燃烧的更充分,热量更高,最重要的是,引一次火,只要炉子不灭,一天三四块煤,从年头到年尾,便不用再升火!”
“就是这个……”
谭嗣同瞧着那六寸大小厚不过两寸蜂窝煤,满面是尽是不解之色,再不用升火?这怎么可能?
“只要闷着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