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便是那朱逆……”
话到嘴边,和麟议便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指着和尚喊秃驴吗?
不过这人委实也太过年轻了,就是这人手下执掌着10万大军,在短短数月内,几乎进站了整个湖北?
是了,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打败了自己。
准确的来说,只是他手下的几百兵丁打败了自己。
这种无力之感,此时在面对他的时候,反倒是更为强烈了,以至于胡林翼最后苦笑道。
“胡某,不过是败军之将,岂敢劳驾大都督在此久候。”
在这一瞬间胡林翼反倒有些真正的解脱了,而不像先前那般郁郁寡欢。
败了,便是败了。
至少眼前这人并没有趁机羞辱自己,想来败于其手,并没有辱没自己。
“润芝兄,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须耿耿于怀?在此润芝兄,他日之败,实是非战之罪,而是天意如此!”
这是第一次,朱宜锋亲自前来游说他人,虽然在刚一开始时,他曾对胡林翼起了杀机,但这种杀意,多的是因为胡林翼的才能,担心这个人为清廷所用,进而威胁到自己。
可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次,以游说胡林翼归降自己,毕竟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才。
“天意?”
胡林翼诧异的看着朱宜锋,似乎不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
“没错,正是天意!”
朱宜锋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哦?那看来以朱大都督之见,大都督是系天命之人了!”
何为天意?
在胡林翼看来无非也就是天命,既然对方提到了天意,那也就由不得他,此时用略带嘲讽之意的话语,与其辩一辩这天意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起事之人,都自以为自己身系天命,可最后不过只是一场黄粱美梦罢了。在他看来,所谓的天命所系,不过只是乡间愚夫糊弄世人之言罢了,全不可当真,这人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在胡林翼收拾好心情,准备与这武昌新河码头,同这个所谓的“大都督”言辩一番时,却只听到对方,用与他年龄不相称的爽朗笑声,大笑道。
“身系天命?朱某无此之福,亦不绝敢言称天命系于一人!这天命又焉能系于天下一人一姓?朱某口中之天意乃是这天地之间的昭昭正道,绝非一人一家一姓之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