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一顿,立马无赖地拽住青年的小臂。
“就亲一下呀?”
“你别得寸进尺。”加茂怜扬眉,迅速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惠还在楼上。”
“……”男人极不耐烦地啧了声,“刚才就该把他赶出去的,没事来这里干什么。”
“别那么混蛋,禅院甚尔。”加茂怜拎着白萝卜,一刀利落地砍在根上,威胁似的将带枯叶的根部扔进了垃圾桶。
禅院甚尔收回目光。
半个小时后,寿喜锅已经放在了电磁炉上,三个人两只狗围成一圈。
禅院甚尔和伏黑惠坐在长沙发上,加茂怜占据了最舒服的单人豆袋沙发,脚下缩着两只玉犬,非常愉快地等待着用餐。
只是他对面两个家伙脸色都不怎么好,禅院甚尔巴不得把伏黑惠赶出去,和加茂怜单独跨年,伏黑惠则非常嫌弃旁边的男人,很难想象自己亲爱的哥哥、尊敬的老师会和这种玩意在一起。
加茂怜没有和伏黑惠解释他爹为什么失踪十多年回来,还是一副年纪轻轻的模样,伏黑惠也没问。
青年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这两个家伙自己坦诚解决了比较好。
饭吃得比较晚,加茂怜很挑食,寿喜烧只吃牛肉、萝卜和年糕福袋,其他蔬菜不怎么碰,最后被对面两人逼着投喂,才勉强咽下几片白菜和香菇。
仓库里本来没有暖气,但咕噜噜的水汽充盈着四周,温暖了不少。
吃了生日蛋糕,加茂怜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天他被折腾得就没睡几个小时,下巴搁在玉犬的背上,脑袋下还枕着一只,睫毛恬静地阖着,看起来确实很累。
禅院甚尔把外套搭在这家伙身上,将加茂怜剩下没喝光的可乐一饮而尽,捏成扁扁的一团,扔进了垃圾袋里。
他瞥了眼伏黑惠,惠默契地起身,一起收拾桌上的东西。
等打扫完毕,才十一点五十,仓库五公里内渺无人烟,也没有放烟花的,即便是除夕夜也格外安静。
禅院甚尔将没吃完的蛋糕放回冰箱,转头看见海胆头小子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嗯?”他挑了挑眉。
“我不明白加茂哥为什么喜欢你。”伏黑惠认真地看着甚尔,“但你要是欺负他,我跟你没完。”
男人嗤笑,“你这小子和小时候根本没什么两样。”小时候也瞪着眼睛不准他欺负加茂怜来着。
“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伏黑惠说,“我现在只是在警告你。”
“老子怎么会欺负他?”甚尔觉得这小子不可理喻,“你把我当成哪种人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啧。”
在男人发出不爽的气声后,四周又静了几分钟。
禅院甚尔蹲在豆袋沙发前,正在思考怎么在不惊醒加茂怜的情况下把这家伙扛回楼上。
他身后的少年动了动,衣服布料轻微摩擦。
伏黑惠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禅院甚尔偏过脑袋,两双墨绿眼眸在空中相遇,涌动着血脉之间难以言明的奇妙缘分,就好像看见以前养的狗崽子长大会捉兔子了,甚尔有股诡异的欣慰感。
他噢了声,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虽然有些感动,但我还是要说,这边没你的床,是不可能让你留宿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