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石观音也不提什么要求了,只想着趁早痊愈跑路。

所以现在,她一脸隐忍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放下碗后狂吃蜜饯。

雄娘子心情复杂,上一次石观音的伤势没有那么眼中,即使身处困境依旧气势凛冽,而如今的石观音伤痕累累,苍白而脆弱。

石观音抬眼,看清雄娘子眼底的情绪,额角一跳,神色微冷,却没有发作。

作为当事人,她当然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落魄。

“拿回去。”石观音将药碗扔到托盘里,冷淡地示意,“我累了。”

雄娘子若无其事地端起托盘,转身离开。

到药房的时候水母阴姬也在,不知道她与蔺大夫聊了什么,眉间有一丝忧郁。

两人正好在门口撞见,水母阴姬见到他,脚步微缓,问道:“司徒……你的伤还好吗?”

“好的差不多了。”雄娘子点点头,说道。

两人相对无言。

水母阴姬忽然感到一阵悲伤,她和雄娘子十来年不见,再见面的同时又是她与石观音的重逢,其间种种思绪难以拆解,剪不断,理还乱。

气氛相当尴尬,雄娘子以“替蔺大夫收拾药碗”为由绕过水母阴姬,走进院中。

蔺大夫正站在门口,透过院门缝正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少。

雄娘子的笑容有点尴尬,觉得让一个小孩子看到这幅场景怪不好意思的。

……等等,蔺大夫好像不是什么小孩子。

清洗完药碗药罐,雄娘子犹豫了下,还是出声问道:“蔺大夫,不知阴姬问了你什么?”

“问石观音什么时候能好。” 蔺尘星盯着面前铺开的药,头也不回地回答他,“说过很多遍了,伤要慢慢养,可她恨不得石观音能立刻痊愈。”

因为石观音明显打着伤没好之前苟字为先,全程都在敷衍水母阴姬,而水母阴姬不忍强迫她,便想让石观音尽快痊愈,如此两人才能平等对话。

石观音很鸡贼,虽然厌恶水母阴姬对她的爱,却又充分地利用这份感情。

雄娘子若有所思,默默点头。

这里的所有人都各有各的打算,只有蔺尘星兢兢业业尽职守责。

顺带看好戏。

城门口,冷血一行人穿过城门。

“我要先去查探一下。”冷血说。

陆小凤跟着看向王怜花与南宫灵。

王怜花说:“我知道了。”

南宫灵上前一步,说:“带上我吧。”

语气恳求,有一种只要不留在王怜花身边去哪里都好的破罐子破摔。

原因无他,王怜花为了研究风萧的蛊毒废寝忘食绞尽脑汁,熬了数种药让南宫灵灌下去,不见蛊毒被解,反而刺激了蛊虫似的,发作的频率变多,痛得也更狠了。

南宫灵不想再配合王怜花,结果王怜花不愿意,他现在见到王怜花就像兔子见了狐狸。

陆小凤很同情南宫灵,却无能为力,论任性程度王怜花和风萧差不离,风萧好歹会听晏游的话,王怜花却是谁的话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