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远低头,抿唇,心想会担心他的人早已不在了。

又是一天深夜,梁斐远在外游荡许久,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回家,家中一片寂静。

也许义父已经歇下了。

梁斐远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他的房间和义父正相对,只要不惊动义父,就能免去一顿责怪。

月色皎洁,只有虫鸟低鸣,有一瞬间,梁斐远忽然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房门吱呀声响起,义父房间的门被推开。

梁斐远:“义父……”

他看清对方的面容,吃了一惊,毛骨悚然,声音弱了下来,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那是一个表情疲惫的青年,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义父!”

梁斐远看见对方身后的地面上躺着的轮廓,愈发忐忑不安。

青年挑起半边眉毛,讥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叫自己的仇人为义父的蠢货。”

梁斐远呆在原地,缓缓咀嚼,终于回神:“……你什么意思!!?”

青年道:“你那好义父被你父亲握了把柄在手中,又贪恋他的钱财,与乎阑山的山匪谋划,劫财害命。这封信,便是他们勾结的证据。”

梁斐远后退一步,表情难以置信。

“……你又是谁?义父、他、他还活着吗?”

“我?我叫齐佑。”青年说道,“至于你这义父,他当然死了。”

仿佛对他问出这个问题感到好笑,齐佑露出了笑容。

“……我能看看那封信吗?”

齐佑将信扔给他。

梁斐远打开那封信,一行行看下去,眼眶通红,双手发抖,恨不得给房间中的尸体再捅上几刀,以泄心头之恨。

“我呢?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梁斐远抚平心情,声音嘶哑地发问。

齐佑道:“我不杀你。”

“那带我走吧。”梁斐远说,“你杀了他,我之后同样无处可去。带上我父亲的钱财,你我共用,一起走。”

齐佑讶异地挑眉:“我是通缉犯。”

这样你也要跟着我走么?

梁斐远瑟缩了一下,但仍旧坚持道:“没关系。”

齐佑笑了一下:“那你就和我走吧。”

一位姓张的典吏因整整一日没有当值,被发现死在家中。

尸身完好,没有外伤,死因是窒息而亡。

在张典吏的手下,发现了一封信。

信中正是张典吏与山匪勾结时的交流内容。

吴梦枫得知了这桩奇怪的案子,张典吏收养的义子正是其谋财害命的商人之子,而那位义子如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