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若无其事:“他喝不过我,醉成这副德行。”
蔺尘星:“你和他比喝酒?!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陆小凤看看外表“小小年纪”的蔺神医,沉默。
风萧一把甩开陆小凤的手,大声道:“我没醉!”
无情拄着拐杖缓缓走出来,听见熟悉的话,也沉默了。
王怜花没眼看,冷笑一声:“你没醉,那我们这群人才是醉得人咯?”
风萧露出轻蔑的笑容:“你看看你们,东摇西晃,还说我醉了,我看你们才是醉得最彻底的人!”
话音落地,异族少年直直栽倒在地,一醉了之,人事不省。
几人:……嘴真硬啊。
蔺尘星嫌弃他嫌弃得要命,看风萧倒在地上,手也不伸,和王怜花眼对眼,你看我我看你。
王怜花拧眉:“……你看我做什么?”
蔺尘星理直气壮:“等你把他扶进屋。”
王怜花难以置信:“哈?凭什么要我来!”
蔺尘星奇怪道:“你不是他朋友吗?朋友有难,义不容辞。”
“……谁和他是朋友!”
王怜花恼羞成怒,抛下这么一句话,甩手挥袖一走了之。
无情的手要拄拐杖,面前只有一个陆小凤。
蔺尘星看向陆小凤。
“……好,我来。”
陆小凤认命地拉起风萧,用半边肩膀撑着风萧软塌塌的身子,肩膀被风萧身上的银饰硌得疼,他想摸摸胡子,但抽不出手……
嗯,一连两次当了同一个人的拐杖,倒还是生平头一回。
皇宫。
方应看被人送出宫,宫外马车等候已久。他对送他出门的太监轻笑着点头,一旁的小厮十分灵巧地往太监手里塞了一粒碎银。
太监捏了捏那枚碎银,眉开眼笑,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别。
一粒碎银约有一两,对寻常百姓已是一笔巨款,太监是个油水极多的活计,方应看笼络他们,却不至于花费过多的代价。
马车缓缓驶动,方应看一个人坐在车厢中沉思。他最初只以为南王对白云城有所图, 想插一脚, 为自己谋得利益,但深入之后,竟发现南王意图谋反,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便会被牵扯进去。
他与叶孤城商量之后,共同做出了禀告皇上的决断。
事件总体并无值得隐瞒的事情,非要修饰的地方是叶孤城为何谁也不求,偏偏借方应看的力。
对于此事,方应看与叶孤城对过口供方应看未代父受封神通侯之前,在江湖上游历之际,与叶孤城有过交集。
皇帝是位年轻的皇帝,方应看最初代父入京时曾想过借此机会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皇帝虽年轻,却并不愚钝。陛下自幼受诸葛正我教导,最尊敬的老师是他,最信赖的臣子还是他,方应看入京一年后,便没有自己插足的地方。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已有人抢先占了,方应看细细斟酌后,发现以他的地位,只能继续讨皇帝喜欢。
方应看如果努力讨人喜欢,没有人会讨厌他,他入京年以来仍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便证明了这一点。
马车晃晃悠悠,方应看闭眼沉思,想到今日入宫时皇帝一看见他便露出的欢喜目光,车轮从石子上轧过,狠狠一晃,步明灯和晏游身上那不同程度上的疏离模样莫名地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