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无声地笑了笑,单刀直入:“白云城的怪病,和你的病况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做出的毒。”男人嘶哑着嗓子,如实回答,“但在我研究出彻底的解药之前,得知南王居心不轨,想要离开,被自己的毒毒倒了。”
方应看若有所思。
叶孤城告诉过他,蔺尘星评价那些药渣是庸医才会配出的解药,是指解药的药性不好。
“你自己做出的毒,竟然做不出解药?”方应看感兴趣地追问,这样看来,蔺尘星的医术实在是比他想得还要高超。
“……”男人的沉默便是默认,拉看起来十分不服输,问道,“小侯爷是如何知道我的病与白云城的怪病有关?”
方应看微微一笑:“你暂且养病,此事稍后再说。”
男人道:“他们拿我做试验,前后试了有数次,我身上的毒还未解,能否替我熬解药?”
是个会得寸进尺的聪明人。
方应看笑一笑,答应下来,他也想看看蔺尘星的解药和毒的主人所制出的解药有什么不同。
距上次蔺尘星被请去金风细雨楼为苏梦枕治病已有数日,到了约定的那天,金风细雨楼的马车便早早停在门口。
蔺尘星背着医箱爬上马车,王怜花和风萧站在院门口打量金风细雨楼的马车。
马车宽大豪华,车夫敛眉垂目,姿态恭谨,十分有规矩。
晏游和步明灯一左一右看他上马车,前者担心地发问:“你爬得上去吗?腿疼不疼?需要我帮你吗?”
蔺尘星气得恨不得踹他一脚,冷着脸道:“不劳你费心。”
晏游问道:“你打算去多久?”
蔺尘星道:“暂且先去个三天,毕竟无情还在这里。”
大门口的王怜花看向风萧,道:“你不去与他道别?”
风萧看他:“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何必。”
王怜花看不惯他想上前却不上前的别扭模样,因为那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风萧,假笑一下,回道:“说不定呢。”
风萧也笑了一笑:“你皮痒了?”
车夫握上缰绳,掉头离开之前,看见大门口的两名少年……打了起来。
晏游转过身,看两人互相攥着衣领,不见慌张,反而拍手道:“不要急着打,我和步明灯还要进去呢。”
王怜花:“你竟然不阻止吗?”
简直难以理喻!
晏游煞有介事地道:“毕竟你们年轻人嘛,不打不相识,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来,等我们进去再打。”
王怜花这下不止想打风萧了,他想连晏游一块打。
风萧甩手使劲搓了搓,神情嫌弃,王怜花看了更气,冷笑着掏出手帕,当着风萧的面一根根地将手指到指缝,擦得一干二净。
风萧:“…………”
晏游从四目相对下一秒就要再次殴打起来的两人中间穿过。
蔺尘星去为苏梦枕看病,苏梦枕风寒初愈,在外呼吸新鲜空气。山间风景怡人,林海翻涌,远望之时顿生心境开阔之感。
苏梦枕与无情相似,严肃少笑,但他看见蔺尘星,却微微扬唇,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