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到主卧的时候,凌逸风看见了当年齐铭用来画画的电脑桌。
那个台式机因为不好携带,三个人又缺钱,早就走二手出掉了。
空出来的位置非常扎眼。
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先打扫那里。
收拾电脑桌的抽屉时,他从里面找到一封泛黄的信。
信封上的胶水已经自动开裂了,纸张直接从里面滑了出来。
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摊开了信纸。
尽管信是放在抽屉里的,上面有能挡住灰尘的木板,灰尘还是顺着缝隙飘了进来,连带着抖落出的纸张都呛人得紧。
他剧烈的咳嗽声很快引来了打扫另一个卧室的齐重山,有些担忧地给他顺着气:“这灰尘太重了吧?要不然你先歇着吧,收尾的工作我来做就行。”
“没事,看这个。”凌逸风一边咳一边扬了扬手上的纸,“原来不止我们俩想过要这么玩,齐铭十年前说,他们床底下有个箱子。”
齐重山一愣:“你是说十年前齐铭给凌逸尘留了封信?”
“差不多吧,十一年前,”凌逸风说,“我是在一堆数据线鼠标垫底下找到的,那儿还有别的空信封,也许他们俩都不记得自己把东西放这儿了。”
“我这算不算私拆他人信件啊,觉得有点不道德,”凌逸风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盯着床下,“但是我怎么就这么想看看床底下到底有什么呢?”
齐重山没出声,俯下身来看了一眼,从床下拖出一个纸箱。
“这里有很多画和一些本子,”齐重山说,“零零散散的,你来看看。”
“这是齐铭当年的画稿,”凌逸风走了过去,啧了一声,“看看人家十七八岁的画,再看看我。”
他慢慢翻看着那些凌乱的草稿和涂鸦,其中偶尔也会有认真画完的完成品,纸张间全是满溢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