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凌逸风一行人搬过来了,没想到紧随其后段宇也过来了,还接手了一个画室,因此齐铭闲来无事就会来这儿帮帮忙,或者换个说法,散散心。
这间画室所在的地方不是写字间,而是居民楼,画室是其中打通的两间房,推开门就能看见挤在一起的画架、随意摆放的石膏像和墙上贴得满满的各类画作,有几分凌乱的艺术气息从中油然而生。
凌逸风从小就是个喜欢收拾东西的人,但是这种凌乱却没有让他觉得不整洁,反而有种能让他放松下来的舒适感。这种舒适感是从童年深处透出来的,熟悉,安全,抬头就能看见在一旁忙碌的齐铭,等齐铭忙完了,他就能回家。
这种感觉还没延续几秒钟,画室内就传来了略显轻佻的声音:“哎哟,弟弟来了啊?给段哥看看这几天都画了什么?”
一个顶着一头乱蓬蓬的自然卷的男人转过身来,一只手托着调色盘,另一只手拉低了自己哈利波特式的圆框眼镜,冲凌逸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凌逸风冲他笑了笑:“段哥好。”
段宇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浪,还有点二,见谁撩谁,在齐铭那儿学画的时候就因为撩了不该撩的人,被那人对象找上门来追着打。围观了很多场闹剧的凌逸风经常觉得段宇行事作风比自己更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说话做事都不怎么过大脑。
齐铭已经见怪不怪了,随手带上了门,在桌子上摊开了画纸。
“画的谁啊?”段宇身上挡颜料的罩衣都没来得及脱,就急着凑过来看了一眼,“哟哟哟不得了,多少次了啊,都是同一个人?”
“你速写真的要练啊凌逸风。”齐铭伸手挡了一下想拿画细看的段宇,叹了口气,“你不能只画重山一个人,就是要捕捉不同的个体瞬间的形态,才能练出那种直觉来。”
“他帅啊,”凌逸风很直接地说,“帅的画起来心情好。”
“那你画我啊,”段宇挑眉道,“我不帅吗?”
“收敛点儿,”齐铭斜了他一眼,“人家一个未成年你想干嘛?”
“是是是,收敛收敛,”段宇倒是从善如流,“不收敛我怕凌总削我。”
凌逸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段宇就是这个德行,也不一定就是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就像他说的,要是他真敢有点儿什么意思,凌逸尘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哥哥多就是这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