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用面巾纸把碗底残留的油渍和残渣擦了干净,那个sos粗糙的线条和凹凸不平的边缘就清晰地显露了出来,就像是微缩景观的山脉和裂谷一样。
“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刚刚刻的,但看磨损情况,总归不会太久。”具有过人洞察力的萩原研二推测道,“看笔画,一个字母反复刻了那么多遍,也不像是处在危急的情况中。而且刻得很深,说明在刻这个求救信号的时候还很有力气,并不是生命危急关头吧?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呢。”
“只能说明当时情况还可控,现在就不好说了。”
萩原研二喜欢找事情的正面因素,松田阵平却总要往坏处想。
“那个…”九十九清祐举手。
在回日本之前就有人和九十九清祐提过米花町的“风土人情”,概括来说就是命案和推理、罪犯和侦探。与意大利充满硝烟味的帮那什么派之争完全不同,米花町有最令人叹为观止的人际关系间的爱恨情仇,和最出神入化的推理。
很明显,九十九清祐和松田阵平他们就是“意大利派”和“米花派”。
“意大利派”一脸惊叹地听完了“米花派”的一番细致推理,把区区三个字母扩展成了一幅场景,然后非常耿直地发出了疑问:“虽然这样推理很有趣啦,但为什么不直接问问看呢?”
“诶?”
“问一下就知道了吧?能做这种事的肯定是店里的员工之类的,问一下店员或者顾客嘛,肯定有人知道的。”说完他唏嘘感叹:“米花人真是神奇啊。”
“不…怎么说呢,也不是没有想到啦。”萩原研二总觉得那个“神奇”的评价词算不上是夸奖,想替米花人尽力挽救一下形象。“毕竟是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求救,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比如说被□□了或者被胁迫了之类的。要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让犯人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事的话就不好了。”
“萩原警官说的是有道理啦,但是如果‘打草惊蛇’了,不正好可以很方便地顺着找到答案吗?”九十九清祐完全不含有任何负面情绪地问道。
他的建议有些像是警方“钓鱼执法”的偏颇版本,只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写下求救信号的人或许会因此而有生命危险。或者说考虑到了却毫不在意,目的单纯地是为了揭露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