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临安城的这六七万,根本不是徐褚的对手。
见势不对,李寻都赶紧让人到明州报信调兵,自己则从城门撤下向晟宫退去。
可还没等送信的人出城,徐获就领着人从城西杀进了城。
凌云铁骑在城外拖着叛军,以至其无力分散兵力,回救晟宫。徐褚在得到消息后脱阵,将战事交予副将,自己策马入城追徐获而去。
“安儿——”
遥遥一声久别的呼唤,徐获勒马回头。
自徐获十岁之后,徐褚就再没见过自己这个长子。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中烽火灼透曾经的繁华王都,在长街的那头徐获看见,徐褚骑马背持长矛款款而来。到底是父子,同样的意气风发,同样的快意杀伐。
默然望去。徐获记忆中的那声父亲,已是十数载不曾说出口。
等人到了跟前,他最终还是唤了句:“信王殿下。”
听见徐获这样称呼他,徐褚开口问道:“一别数年。安儿,你还在怪我?”
“信王,眼下要是想说这些事,那就恕在下不能奉陪。”徐获没什么闲工夫叙旧。驾马回身,就要离去。
看着徐获决绝的背影,徐褚高声道:“现在不说,你与为父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紧攥着缰绳,停止不前。望着远处的晟宫,徐获一言不发。
瞧他有所停顿,徐褚接着开了口:“我与你母亲,其实不过是皇权下的牺牲品。我们的那场关系里,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了。只能说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喜欢较真。横生出许多怨怼来,久而久之,积怨祸起。才闹到了现在这般,但为父一直想告诉安儿你,不要带着仇恨活下去。放过你母亲与我,也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