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北苑昆山筑。
张邯茵盘坐在屋后,手中拿着那封被长川阁大火,毁去半数的纳妾书。
沉默着将徐白安三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张邯茵渐渐开始感叹,命运的阴差阳错,驱使两个本无甚交集的人,紧紧相连。她不悔,也无妄念。但她只怕到了最后,不能同徐获好好说声再见。
不久,屋门终被破开。
漆黑的昆山筑,只有廊后那盏灯还亮着。
金吾卫顺着光亮寻去,清风徐徐。张邯茵瘦弱的背,拢在衣裙之下。抬手重新将纳妾书好好搁进木匣,她按着小案起了身。
再俯身,一手拿着木匣,一手端起烛台。
张邯茵在廊后转了身,烛火飘忽,轻晃上她的脸。她就这样慢慢朝金吾卫逼近。
躬身持刀相对,对方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可张邯茵却在屋内的长案边停下,单手将木匣下落的声音,惊破黑夜。端着烛台离开后,她朝金吾卫的人,开口说了句:“走吧。”
话音落下,张邯茵吹灭了烛台,眼前霎时漆黑一片。
金吾卫趁势退出了屋外。
跟着从黑暗中走来。张邯茵脚尖刚刚踏出门来,淅沥的雨便落下,在青石板上画了无数个圈。
驻足,抬头,望天。
张邯茵与府门外的她们,以及小径上的宁梧,几乎同时,开口道了声:“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