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赵居云身侧,那人怀抱长剑,沉声道:“殿下。”
“台山路远,辛苦你了,不凡。我的故人,可还安好?”赵居云将书信对折,笑着望向那个叫不凡的女子。
“怀安殿下,她一切安好。您让奴去取的东西,奴带回来了。”不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用锦缎,包裹着的物件递向赵居云。
抬手接过,赵居云打开来,金色的皇后宝册展露眼前。
赵居云凝眸不语。回想起离宫前,是她亲手将宝册交给了吕素娘。普济寺出家是她最后的保全与退让,许多年,装作淡忘俗世的赵居云,却始终存着份对吕弗江的奢望。
但她清楚地明白,奢望只能是奢望。她再也回不去了。
将吕弗江的书信,搁进装有宝册的锦缎中包好,赵居云不禁感叹道:“不凡,六年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瞧着,咱们这宝册拿回来的正是时候。”
“陛下,怎么说?”不凡从斗笠下,抬了眼。隐约看得到,那是双冷若冰霜的眼。
“他想我自己退位。”赵居云面不改色地回答。
不凡方从台山回到临安,所以还不知郑媛媛有孕的事,便开口相问:“这个时候为什么?”
赵居云为她解释道:“郑氏有孕,他或许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吧。”
不凡听后,冷冷哼了一声。她为赵居云的牺牲感到不值,也对吕弗江的薄情而愤怒。但不凡却只能尊重赵居云的选择,她开了口:“那殿下,您是什么意思?”
“退与不退,当真是我说的算吗——”赵居云微微一笑,风轻云淡。
她了解吕弗江。吕弗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眼中除了郑媛媛,其余任何人都是可以轻易牺牲掉的存在。就连夏太后,也不例外。
“不凡,帮我进宫送个信儿。告诉他,本宫不退。”赵居云语气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