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张文清接过玉牌的手颤动着。这是张氏族内专属的物件,翻过面去,他瞧见上头清晰篆刻文忠二字。霎时间,泪澜澜而下。
“二哥,他还好吗?”张文清声音颤颤,问出了那句早该知晓答案的话。
张邯茵垂眸回道:“叔祖节哀,祖君已故去很多年了。却是寿终正寝,您不必挂怀。”
“想我今年已然六十上寿,人之老矣,生死倒也无常。二哥,顺遂归西,也算圆满。”张文清将玉牌递还,不由得感叹。
再看向张邯茵,张文清想今日就算她拿不出玉牌,就凭她的那张脸。自己也依然会相信,她是出自张氏的人。
走到祖宗牌位前,他沉声问道:“你叫个什么名?”
“回叔祖,侄孙张邯茵,小字唯唯。”这次张邯茵的回答干脆。张文清听到唯唯二字时,明显触动,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伸手拿起角落的那块无字牌位,他开了口:“二哥,离开金陵之后,便再没了音讯。因着张氏生乱,我也没顾得上打听他的下落。到后来风波停歇,我才知他去了东平,也仅知他去了东平。这一晃竟好几十年了唯唯。此番,你到金陵归家,是不是二哥他有什么心愿未了?”
“侄孙确实为祖君遗愿而来。祖君生前,一直挂念着故乡,他想再拜拜祖宗,若有可能也想将牌位入了祠堂。只是,直到临了,也没能求得陛下的一个恩典。”张邯茵如实转述。她隐约知道,祖君当年是带着恨意离开故乡。可此去经年,张邯茵明白他其实也早就放下了一切。
只可惜,邺城世家出入东平,皆需得到天子准许,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赵肆远对张文忠这样的旧臣颇有顾忌,以至于那时襄贵嫔亲自去求,也没能讨来那份恩典。
听到她的话后,张文清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