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为我素衣脱簪,本宫要到御前待罪——”吕素娘忍了二十多年,从前她是为了天家的体面,自己的名声。可忍到现在她却发觉,需要靠这些维持的是怀安,不是吕素娘。
云忠君也好,曹谓安也罢。吕素娘都不想了。他们的恩怨,就要了结了。
离开晴园时,天光大好。
吕素娘赤脚踩在地上,一身素白衣袍,还是难挡她骨子里的华贵。抬眼望去,这座困住她的景园,风景再好,也不值得她再留恋了。
刚转身,吕素娘瞧见曹其钰气势汹汹走来。
他一开口,就是无礼质问:“母亲!父亲的事,是不是和您有关?那积善堂不是您让父亲操办的吗?父亲不能有事。您赶快到御前跟舅舅说清楚,您是长公主,舅舅定不会把您怎么样!”
吕素娘无言看着曹其钰,他的这副样子,像极了曹谓安。说到底,曹其钰担心的根本不是曹谓安,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富贵荣华。
谁都知道,曹氏失去了曹谓安,只剩下一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还能算个什么。
一点点靠近曹其钰,吕素娘的手轻轻整理起,他褶皱的衣角,说道:“钰儿,荣耀和权势,是靠自己争取的。你得到的已经很多,接下来的人生。就自求多福吧。”
晴园的青石板冰冷,吕素娘却坚定不移走过。她不再理会身后的曹其钰,一步步向府门外走去。
门外马车恭候多时,玉檀扶着吕素娘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