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年过半百,眉眼间多了几分沧桑,却仍能看得出,他也曾是个翩翩少年郎。
从前的临安城里,无数花季少女也曾为他倾倒。他那“清玉先生”的名号,可不是徒有虚名。
云忠君抬眼看去,眼前这棵秋海棠,乃是亡妻江澜亲手所植。一晃眼,江澜走了十八载。如今已是繁花开遍,故人却不再了。
江澜故去的这十八年里,云忠君只守着自己与江澜唯一的女儿云依。并未再娶。
前程、谋划,云忠君无不为云依。只是,前路难。云忠君知道,云氏的荣耀,终究不会再延续。
他想的入神,没发觉门外鹤守步履匆匆。
“大人。”鹤守抚袍行礼,未见云忠君应声,于是斗胆又叫了声:“大人。”
云忠君缓过神来,看向鹤守说道:“什么事?”
“南郡传书。”鹤守看了看云忠君,接着开口:“东平出事了。”
“接着说。”云忠君负手而立,蹙眉听报。
“东平皇帝病危,燕王代政。那燕王派了人和谈停战。若待到细微条款商定好,后骁军就要班师回朝了。约摸着也就月余左右的事。”鹤守说着,抬眼去看云忠君的表情。
他顿了顿,“此一来,姑爷提早归朝。我们的计划就被打乱了。大人,看将军府那边,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孙籍怎么说?”云忠君不紧不慢。
鹤守回禀:“胎像安稳,早产可无恙。”
云忠君抬起头,望向纷扬落下的棠花,眼中的柔情转瞬变成狠绝,他开了口:“动手吧,事情要做的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