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开的这样好,却没人来赏。你若喜欢可常来,如此,也不枉它花开一世了。”云依负手望去,把落寞都抛进了风中。
说着平英从前屋走来,唤了声:“夫人。”
云依转头请张邯茵坐在了廊下。
春风拂面,小案烹茶。张邯茵将云依折下的那枝梨花搁在桌角,不想又抖落了几瓣在廊上。
“尝尝。”云依将茶壶拿起,为张邯茵斟上。
“好香的茉莉花。”张邯茵举盏赞叹。茉莉花芬芳,让她忍不住的尝,“里头是搁了蜜?好甜。”
云依笑着说:“我平日不爱喝茶,也只能喝些茉莉花。加些蜜在里头倒是别有滋味。”
她二人相视一笑,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言,廊外飞舞的梨花,镌刻着春的模样。
幽禽底事倦春芳,相与栖迟宿野棠。张邯茵望向院落,想到写诗的张玉娘结局可悲,那这倦春芳里困着的云依呢?结局可会圆满
“邺城远吗?”云依望着张邯茵。
张邯茵的眼神不曾躲避,答道:“远。千余里之遥。”
“好远。”云依眼神变得黯淡。
她三岁时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便身子羸弱,云忠君爱女,向来不准她出门。所以邺城对于云依来说,就像九天星斗一样,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突然沉默的氛围,并没有显得太过尴尬。
张邯茵坐在案前,周下静谧,只有风拂过万物发出的合响,看着沸腾茶炉升起的烟雾,她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