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张邯茵被这冷不丁一句,吓得瞬间清醒。只见徐获坐在对面,双手环臂抱在胸前。目不转睛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张邯茵单手撑着昏呼呼脑袋。
“有些时候了。”徐获与姬红绫说过话后,就一直在张邯茵面前坐着,算起来足足有两刻钟了。
“怎么不叫醒我?”张邯茵坐着,双手向上舒展身体。
“我叫了,你没听见。”说起来,徐获也只叫了两声。便放弃了。
“你都想好了?”徐获的话转的猝不及防。张邯茵总算知道,姬红绫那说话方式是跟谁学的了。原这主仆二人,一个样。
“红绫,都跟你说了?”张邯茵问起徐获。
“没有。她只说你有事找我。”可有些事,姬红绫不说,徐获也猜得到。
“徐获。”张邯茵抬起头,眼神坚定。徐获看着她,想听她接下来的话,“临安,我跟你去。”徐获放松了手臂,站起身看着张邯茵,很久才应了声:“好。”
院中梅花落了。
落在张邯茵膝头的白狐皮上,她轻轻用手拈起一朵,望着徐获笑起来。徐获看着眼前笑容柔雅的女人,与昨日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张邯茵,他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立春后的二月十三,东平已与明德达成协议:赔款黄金万两,将柳南关至奚云一带的五座城池割让。明德班师回朝。
巳时刚过,军队陆续出关,徐获派了辆马车来接张邯茵。两个多月了,她终于踏出了这座宅子。大门外,沈钦元牵着马车等候多时。